结结巴巴道:“少、少爷,你你你你没死?”
“我死什……”
话音顿住,谭承烨怔愣,“对啊,我怎么没死?”
主仆二人四目相对,蓦然哈哈大笑。
“我没死!”
“少爷你不用死了!”
谭承烨高兴疯了,恨不得原地蹦个三尺高,然而乐极生悲,喉间骤然剧烈刺痛,他脸色一变,捂着喉咙哑声道:“水。”
吉祥立马止笑给他倒水。
刚把水喝完,吉福走进来,“少爷。”
谭承烨拉下脸,“你居然还知道回来?”
吉福局促咳嗽,“少爷,夫人让我给您传话。她说若非看在那蛇已死的份上,这次定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
谭承烨冷笑连连,“那我是不是还得谢她灌我一碗毒药?”
吉福神情更为尴尬,“少爷,那只是一碗预防风寒的汤药。您在院外挂了一夜,夫人担心您受凉,今个儿一早特地让人熬煮的。”
轻咳一声,吉福小声补充,“小的离开时,夫人也给了我一碗。”
“少爷,小的认为夫人挺好的,您是不是对她有什么误会?”
谭承烨脸色僵硬,嘴硬道:“好什么好,小爷为什么要喝药,还不是因为她吊了我整整一夜!这是她应该做的!”
吉福:“那不是因为,少爷先拿蛇吓夫人吗?”
谭承烨眼睛一瞪,“你究竟哪边的!”
吉福缩脖子,“少、少爷这边的。”
谭承烨勉强满意,一转眼,见吉祥若有所思,撇嘴问:“你也觉得她是个好人?”
吉祥嘿嘿笑,马屁拍得格外顺畅,“少爷觉得夫人好,夫人就好。少爷觉得不好,那就是不好。”
谭承烨满意颔首,眨动酸涩的眼,“我去歇……”
“少爷!少爷在哪儿?!”
方姨娘踉踉跄跄闯进来,扑上来一把抱住谭承烨,哭声凄惨,“我可怜的少爷啊,年纪轻轻没了爹不说,眼下竟要被夫人害了!”
“少爷,没了你,妾身可怎么活啊!”
谭承烨尴尬把方姨娘推开,听她哭得悲惨,不悦鼓起腮帮子,“小爷我还没死呢!”
方姨娘哭声一顿,睁开泪眼,无措道:“少爷没事?可妾身方才听人说少爷被夫人下了毒。”
定是方才回来时被人看见了。
谭承烨难堪得脸红。
一想到他那副蠢样被人尽收眼底,谭承烨只觉得双颊冒烟,羞恼不已,“她故意骗我的,我没事。”
“那就好。”
方姨娘破涕为笑,“少爷没事妾身就放心了。只是夫人怎么能拿这种事开玩笑?也太不稳重了。听说她还让人把少爷在树上吊了一整晚?少爷身子金贵,若是病了可如何是好?”
“唉,说到底夫人年轻,又是继室,当然不把少爷的康健放在心上。”
谭承烨莫名不高兴,“我累了想歇息,姨娘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