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今个个避之不及,唯恐牵连到自己,更有甚至,有人为了撇得一干二净,向沈清妩表忠心,故意克扣沈芊雪的饭食。
从云端跌落泥沼,不过一夜之间。
失去宠爱的沈芊雪,如今事事都要亲力亲为。
昔日的绫罗绸缎,换成了粗布衣裳。
她双手浸泡在水里,搓洗着自己换下来的衣裳,娇嫩的手很快变得红肿,破皮,钻心的痛。
周围下人,皆是冷眼旁观,窃窃私语。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光无限的二姑娘,现在也干起了贱婢才干的活了!”
首先出声讥讽的,是被沈芊雪动辄打骂,负责韶光院杂扫的依依。
“呸,什么二小姐,就是个来路不明的小杂种,下贱胚子!若不是老爷看她可怜,收留她,早就死在外面了。”
“沈府对她有恩,她的心肠还那么歹毒,敢毒害大姑娘和老夫人,活该!”
丫鬟们的每一句话,都像鞭子一样抽在沈芊雪的心上。
她死咬住下唇,直到嘴里尝到血腥味。恨意如同毒草,在她心中疯狂滋长。
沈清妩,贱人,一切都是她害的!如果不是她,自己还是金枝玉叶的二姑娘。
她怎么就落到了这种境地!
沈芊雪撕扯着手里的衣服,她不甘心,不甘心苦心营造的一切,就这么付诸东流。不,她不能认输!
而飞鸿院,沈清妩的日子就惬意了许多。
她现在是永康郡主,沈川不知是想讨好,还是弥补她,赏赐如流水般送来,吃穿用度皆按最高规格。
沈老夫人也息了算计她,让她拿银子贴补沈府的心思。
可这大好的日子,被一个不速之客打搅了。
福芽进屋通传,“姑娘,夫人来了。”
沈清妩放下手里的孙子兵法,心中无波无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