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敌人都休想踏上这道墙一步。”
阿萤的眼睛,瞬间亮了。
这个任务,她喜欢。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只是抱着剑,如同一尊最绝美的雕像,静静地,站在了他的身后。
……
耗子和狸猫两兄弟,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此狼狈的一天。
他们是黑山军中最顶尖的斥候,是在刀口上舔血,与官军周旋了数年的老手。
可今天,他们感觉自己像是被一群最顶尖的猎人,盯上的兔子。
身后的追兵,不多,只有五个人。
但就是这五个人,却给了他们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他们的追踪技巧,极其专业。
他们从不走直线,而是利用地形,交替掩护,始终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像附骨之疽,怎么都甩不掉。
最可怕的,是他们的沉默。
从追击开始,耗子没有听到身后传来任何一声呐喊或叫骂。
只有那整齐划一,富有节奏的,令人心悸的脚步声。
以及,偶尔在山石上刮过的,兵器摩擦的冰冷声响。
这根本不是村民!
这是从哪个军镇里跑出来的精锐边军?!
“哥!不行!甩不掉了!”狸猫喘着粗气,脸色惨白。
“分头跑!”耗子当机立断,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就在他准备转向,冲入另一片更茂密的丛林时,脚下被一根粗壮的藤蔓狠狠一绊,整个人向前扑去。
他怀中一个用来装干粮和杂物的布包,也因此飞了出去,挂在了旁边一棵满是尖刺的灌木上。
“哥!”狸猫惊呼。
“别管我!快走!”耗特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他知道,自己已经被锁定了。
他一个翻滚,从腰间拔出砍柴刀,转身摆出了一个防御的姿态。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
那五名追兵,在看到他摔倒后,并没有立刻冲上来将他乱刀砍死。
他们停在了三十步外。
为首的那个年轻人,只是用一种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静静地看着他。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又像是在……评估他的价值。
耗子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看懂了。
对方,是在执行命令。
一个不许他们轻易接战的命令!
这种绝对的纪律性,比他们直接冲上来拼命,还要可怕!
就在这短暂的对峙中。
一名追兵的目光,落在了那棵灌木上,落在了那个被挂住的布包上。
他快步上前,用长矛的末端,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布包挑了下来。
他打开布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块东西。
那是一块早已洗得发白,边缘破损的,黄色的破布。
布上,用早已褪色的血迹,写着四个歪歪扭扭,却充满了某种魔力的大字。
——黄天当立。
当那名追兵看清这四个字的瞬间。
耗子看到,他那张年轻的,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神情变化。
那是震惊,是了然,更是一种……刻骨的仇恨!
“黄巾贼!”
那年轻人,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三个字。
下一秒。
他没有任何犹豫,对着身后的同伴,做出了一个耗子无比熟悉的战术手势。
——撤退!
五个人,来得快,去得更快。
他们甚至没有再多看耗子一眼,便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回了山林深处,消失不见。
只留下耗子一个人,站在原地,浑身冰凉,冷汗,已经湿透了后背。
他……活下来了。
可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知道,自己暴露了。
他们,黑山军的身份,彻底暴露了!
……
当李二牛带着那块黄色的破布,飞奔回墙头,将其呈现在赵沐笙面前时。
整个墙头,陷入了一片死寂。
孙芷君看着那块布,看着上面那四个触目惊心的大字,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她那握着账册的手,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她的家,她的亲人,就是毁于这场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