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格中,取出了一卷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羊皮图。
那是整个袁绍大军的兵力布防,以及……所有粮草辎重的囤积地点!
这是他身为谋主,最大的机密。
也是他,为自己留下的,最后一条后路。
他将那卷羊皮图,死死揣入怀中,仿佛揣着一个滚烫的火球。
他走出营帐,看了一眼那帅帐方向,脸上,只剩下冰冷的决然。
袁本初。
你给我的屈辱,我会百倍奉还!
你这个天下,我许攸,亲手帮你毁掉!
是夜。
许攸单人匹马,趁着夜色,悄然离开了袁绍大营,向着那片他曾经最看不起的,曹军的方向,疾驰而去。
……
曹操大营,帅帐。
“报——!”
一名亲兵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主公!营外……营外有一人,自称是袁绍麾下谋士许攸,前来……前来投奔!”
“什么?!”
帐内,正在与谋士们商议退兵事宜的曹操,猛地站了起来。
郭嘉、荀攸等人,亦是面露惊愕。
许攸?
袁绍最倚重的谋主之一,怎么会在这等关键时刻,深夜来投?
“莫不是诈降?”夏侯惇警惕地按住了刀柄。
曹操的眼中,却瞬间爆发出无比灼热的光芒!
他太了解袁绍了!
外宽而内忌,刚愎而自用!
许攸此来,必是真降!
这是天赐我也!
“快!快请!”
曹操激动地搓着手,正要往外走,却感觉脚下一阵冰凉。
他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因为连日烦闷,正在帐中用热水泡脚。
此刻,他竟连鞋都忘了穿!
“主公,鞋……”一旁的许褚连忙提醒。
曹操却猛地一挥手,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狂喜。
“鞋?!”
“子远亲至,胜过百万雄兵!区区一双鞋履,何足道哉!”
说罢,他竟真的就这么赤着双脚,连地上的泥水都顾不得,大步流星地,亲自冲出了帅帐!
帐外。
许攸刚刚被带到营门,便看到一个身影,顶着瑟瑟秋风,赤着脚,踩着泥地,向他飞奔而来。
正是曹操!
“子远!子远呐!你肯来此,我大事成矣!”
曹操一把抓住许攸冰冷的手,用力摇晃着,那份发自肺腑的激动与喜悦,根本不似作伪。
许攸看着曹操那双沾满泥水的赤脚,又想起了袁绍那张写满了猜忌与冷漠的脸。
两相对比,高下立判。
一股巨大的暖流,瞬间冲垮了他心中所有的委屈与怨愤。
士为知己者死!
“噗通!”
许攸双膝一软,对着曹操,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声音嘶哑。
“罪人许攸,参见明公!”
……
帅帐之内,烛火通明。
许攸在喝下一碗热腾腾的姜汤后,将袁绍如何听信谗言,将他家人下狱的始末,一一道来。
曹操听罢,扼腕长叹。
“袁本初外宽内忌,不纳忠言,刚愎自用,迟早必败!”
随即,他话锋一转,切入正题。
“子远,今既肯屈尊至此,必有良策教我,以破袁绍。不知计将安出?”
许攸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明公,兵不在多,而在精。您与袁绍在此相持,比拼消耗,乃是下策。”
“袁绍大军,七十万之众,人吃马嚼,粮草消耗,是明公的十倍不止!”
他从怀中,掏出那卷决定天下命运的羊皮图,在桌案上,缓缓展开。
“袁绍大军所有粮草辎重,尽数囤积于一处,名为——乌巢!”
“乌巢?”曹操与郭嘉等人,对视一眼,皆是精神一振。
“正是!”许攸的手指,重重地点在了地图上的一个位置。
“此地,由袁绍麾下大将淳于琼,率军万人看守。”
“但这淳于琼,有一致命弱点——嗜酒如命!其麾下兵马,亦是军纪涣散,疏于防备!”
许攸抬起头,看着曹操,一字一句,如同魔鬼的低语。
“明公若能,挑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