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出一道伤口。鲜血立刻渗出，浸透衣衫。

车夫反应极快，一击未成立即收招，欲抽刀再刺。但谢珩已然站起，一脚踹向车门。

木门轰然炸开，飞出撞上路边山石。冷风灌入，吹乱众人发丝。

他抱着薛明蕙单膝跪地，身体挡在她前方。判官笔横于胸前，锋芒直指车夫咽喉。

“你是阿史那。”他说。

车夫不语。他转过身，脸上憨厚神情尽数褪去，眼神冰冷如霜。他将匕首换至左手，缓缓起身。

马匹受惊嘶鸣，前蹄高高扬起。车厢剧烈摇晃。

春桃趁机扑向车夫脚下，裁衣剪狠狠剪向他脚踝。车夫跃开，落地瞬间抽出第二柄短刀。

谢珩盯着他，声音低沉：“你们北狄之人，从不空手而来。”

车夫冷笑：“你说得对。我不是来杀你的。”

他忽然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甩向空中。信封破裂，一张纸飘然而落。

是薛明蕙的字迹。

谢珩瞳孔骤缩。

纸上仅有一行字：若我不归，请毁南疆巫典。

字迹看似出自她手，墨色也相同。但他不信。这是仿写的。她从不写“归”字最后一捺，总会少一笔。

可他不能动。他必须装作动摇。

他盯着那张纸，手中判官笔微微下沉。

车夫见状，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就在这时，薛明蕙轻轻咳了一声。

声音极轻，如同梦呓。她眼皮微颤，唇瓣轻启，吐出两个字：

“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