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高阔之后,就再难回到从前了。
何况,她这只鸟雀根本不用为生存担忧,不需要辛苦觅食。
高阔的天空,巍峨的山岳,绚烂的红尘……可纵情领略,享受。
只有诗情画意,没有柴米油盐。
如此神仙般的生活,如何不向往?
李氏轻叹道:“秦淮河,乌衣巷,夫子庙,科研基地……单论体验感,哪个都胜过恢弘的皇宫,奢华的宫殿。大明鼎盛至斯,帝后却只能蜗居在方寸之地,唉……看似尊贵无比,实则可悲可怜……”
她忽然觉得儿子也挺可怜的,叹息道:“翊钧才十来岁,肩膀还单薄,却早早扛起这么大的重担,这何尝不残忍呢?亏得当初我那般开心……如今再看,太不智了。”
朱载坖微微笑了。
“夫君,你怎么还笑……我说的不对吗?”
“你以后会是一个好母后。”
“?”
“啊哈哈……我的意思是你终于想开了。”
李氏撇撇嘴,哼道:“我就是想不开,我一妇人还能如何?我就是真有不安分的心,也万无可能翻起丁点浪花,单是翊钧这一关,我就过不去……”
她突然有些生气,郁闷道:“原来太上皇是这么想臣妾的。”
朱载坖好笑道:“既然你如何都翻不起浪花,而我还是这样做了,你说,我是为了谁好?”
李氏一滞,神色讪讪。
“你知道永青侯刚与我说了什么吗?”
李氏想了下,道:“想来是国之大事了。”
朱载坖摇头。
“玩乐的同时,也要多体察人间疾苦?”
朱载坖还是摇头。
“嗯…,猜不出来了。”
“其实,也只有一句话——人生终点时,回望这一生,觉得没白活,就是圆满了。”
朱载坖说道,“为夫开心的是,你现在就明白了人生的真谛,若是垂垂老矣才想明白,那人生岂不全是遗憾?”
李氏呆了呆,“夫君带臣妾来金陵,就是为了这个?”
“算是吧。”朱载坖道,“我是这样做的,却不是全然这样想的,不过经永青侯这一点拨,我更觉这样做的必要性了。”
李氏定定瞧着夫君。
良久,
李氏眼泛泪花:“臣妾不值得夫君如此。”
“你是我媳妇,也是我儿子的娘,当然值得……”朱载坖以开玩笑的口吻道,“皇帝大多活不过皇后,时下你们娘俩也算是观念相同了,未来我要是提前走了,也可安心。”
李氏一怔,又一惊:“夫君你……”
“想多了。”朱载坖坏笑道,“我身体如何,你是了解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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