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她根本注意不到——沉浸在武学境界中的姚宝樱,看不到其他的。
他欲念重重间,二人已经卸力,剑锋抵上树桩。不用内功,但凭剑招巧劲,木桩便一分为二。这招招式,表现出了它真正该有的凌厉感——
姚宝樱看着被劈开的木桩,若有所思:“好厉害的招式……但这好像不是剑招,而是刀的用法。你本事还不到换武器的地步,若真想学会,还是用刀吧。”
张文澜呼吸凌乱,许久沉静。
天边泛金,天光落在并肩的男女身上。
一片沉寂中,她不动声色地缩回手。他却好像在出神,不自禁地握了一下。他手指与她的轻轻一擦,望她的眼睛上掀,眼窝深水波晃。
宝樱忙侧头打了个喷嚏。
他眼神恢复冷淡,道:“我记得,你学的就是刀。”
他故作思考半天,松开了她的手腕:“陌刀,是不是?看来这招式很适合你学,而我……剑乃百兵之君,世家用剑彰显身份,我便不与你凑热闹了。”
他看向长青,似乎刚想起来:“上个月某位大臣是不是在武库放了一把陌刀?若是……”
姚宝樱朝后跳,转身跑走:“天、天、天亮了,我也要去习武了。”
她跑过长廊,忍不住回头,朝练武场中的青年看去。
他已经背对她,重新拿出那十分上得了台面的架势,在虚空中比划,去练习他那掌握得并不好的招术。
金灿灿的日影在他身上流动,他脊骨飞扬,背影青翠。青年被垂照出的影子,像一片华丽的尾羽。
张宅的风景很有意思,想当张宅主人的人也很有意思。若是不看他的真实水平,端看他这架势,他摆得比她还要好呢。那不得世人都被欺骗,觉得他是天才,排着队来找他教人?
姚宝樱被自己脑海中的想象逗笑。
但她很快又拍拍自己脸颊,叹口气。
她从不觉得她会对他生情,也不觉得自己会因为张文澜而让步什么。但她知晓自己方才那一瞬被他握住手时,背脊确实僵硬,大脑确实空白了。
有人媚骨天成啊宝樱。
何时改掉好色呢宝樱?
--
姚宝樱既然从张文澜那里确定了他的某些招式是张漠教的,那便有了一丁点儿关于张漠的线索。张文澜看起来,短期内都不愿意让她见张漠,她自己偷偷试一试吧。
偷偷试一试的结果,便是姚宝樱在前往张漠院落的路上,被长青抓到。
长青道,大郎那夜淋
雨生了病,在养病,不方便见任何人。
姚宝樱心里嘀咕这两个兄弟,怎么不管会不会武,看起来身体都挺差的?
但既然如此,不管真假,她只好暂时当真,不去打扰张漠——万一大郎真的病了呢?
毕竟那夜她见到的大郎……很奇怪。也许正是生病的缘故。
正巧,这个时候,张文澜出了府,与张家人去什么田庄对账去了。姚宝樱对张家家主的位子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张文澜不在府邸。
长青很呆。
只要张二不在旁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