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的呼吸声,她都要觉得自己和鬼同处一室了……鬼……姚宝樱又贴了贴张文澜,悄悄去碰他手心。
他手心是凉的,却在她碰触时,掌心缩了一下,有反应。
张文澜垂着的睫毛微微一抖,继续沉默观察她。
姚宝樱:“你说话啊。你在想什么?”
接着,她听到张二郎君慢吞吞的声音:“情人……对你强夺的人,也能成为你的情郎?你先抛弃的人,也能和你破镜重圆?只要与你行床、事,都能成为你的情郎?”
姚宝樱先是被他直白的“床、事”给激得尴尬。
再一听他完整的意思……姚宝樱一顿,想起来了两人之间的糟糕际遇。
她立刻抬头,怒火冲天,火焰快把她的眼睛烧起来了。
她大声:“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你对我又下药又强迫,还古里古怪说许多莫名其妙的话……你是最糟糕的情郎了。”
张文澜:“你声音再大点儿,院中守夜的侍卫们听得不够清。”
姚宝樱伸手打他手背。
她控制着自己的力道,清脆“啪”一声,不算痛,却自然是一种警告。
而张文澜在忍耐自己腿痛的时候,被她打这么一下,手背当即热辣辣的,泛了红。他低头看自己手背,望着望着,目中生笑,喉中也轻轻笑了两声。
姚宝樱抖一下:“……你别这么笑,深更半夜的,我害怕。”
张文澜:“你不是无所畏惧?”
姚宝樱梗着脖子:“那你是寻常人吗?”
她的肩膀,被他搂住。他俯下身来,一身潮气带着独有的香气,沁入她鼻端。
张文澜耳边又听到了玉霜的笑。
他对这种幻觉已经熟视无睹,自然地想“只要宝樱肯骗我,她总是对我有几分情”。他手按在姚宝樱的肩膀处,姚宝樱听到他那向来轻的呼吸此时急促沉重。
她听到张文澜哑声:“你既然拿我当情郎,为何不回我信件?”
姚宝樱怔。
张文澜眼睛含雾,眼圈湿红:“我给你写了那么多信,你为何一封也不回?难道你真的一个字都不认得?”
他语速飞快:“你若真的一个字都不认识,明日就开始跟我读书学字,不许再碰你的武功了。”
“不要啊,”姚宝樱大惊失色,不想瞎了还要读书,“什么信?我从来没收到啊。”
张文澜怔住。
他顿了一顿,扣住她肩膀的力道松了松。而姚宝樱抓紧机会问:“你是给云门去信的?”
他轻轻地“嗯”一声。
姚宝樱:“我不在云门啊。离开汴京后,这三个月我都没回云门……”
她心中却暗暗觉得奇怪,只因虽然她不在云门,但她和长辈们从来没断过联系。若当真有给她的信件,师门应该转给她才是……然而她从来没收到过。
姚宝樱心中停顿,想到师门或许拒收了阿澜的信件。
如果……如果阿澜三个月内给她写了信,她没收到过。那么时间放宽一些,他们分别三年,他是不是也给她写过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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