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仿佛还带着苏晚娘的体温。他抬头再看时,苏晚娘的身影已经变得透明,像烟雾一样渐渐消散在空气中。窗外的雪还在下,西厢房里只剩下一盏孤灯,和桌上那碗从未动过的清茶。
沈敬之在西厢房里坐了一夜,第二天清晨便带着胭脂扣离开了悦来客栈。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只听说江南道监察御史沈敬之不久后便辞官归隐,在苏晚娘的故乡建了一座祠堂,日日供奉着那个红绸包裹的胭脂扣。
而悦来客栈的西厢房,从此再也没有住过人。每当大雪封门的夜晚,掌柜的还能听见西厢房里传来女子低泣的声音,只是那声音越来越淡,渐渐消失在岁月的风里。
多年后,李峰成了悦来客栈的新掌柜。他常常给住店的客人讲起苏晚娘的故事,说她是个痴情的女鬼,等了十年,只为一句告别。客人们听了,有的叹息,有的落泪,还有人说,那胭脂扣里藏着的,不是怨恨,而是一个女子用十年光阴凝成的,最后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