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奏鸣曲》。她的手指穿过我的手指时,没有温度,却带着一丝颤抖。当第一缕阳光穿透雾气照进阁楼时,她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手里的花瓣慢慢化作尘埃。
“雾散了。”她笑着说,像照片里那样温柔,“这次,我该去找他了。”
伊莎贝拉消失后,阁楼里的钢琴再也没有自动响起过。我按照她的遗愿,把那个音乐盒埋在了别墅后的樱花树下,旁边种上了一排铃兰——是我从花农那里特意买来的,虽然知道它们要到春天才会开花。
三个月后,我收到了一封来自房产中介的邮件,说别墅的继承人终于找到了,是伊莎贝拉丈夫的远房孙子。他在邮件里说,小时候听祖父讲过,曾祖父当年坠崖后并没有死,只是摔断了腿,被路过的牧民救了,等他养好伤回到别墅时,伊莎贝拉已经不在了。后来他一直在怀拉拉帕的小镇定居,直到去世,手里还攥着一张没寄出去的明信片,上面写着:“伊莎贝拉,雾散了,我回来了。”
我把明信片的照片打印出来,贴在钢琴上。那天下午,怀拉拉帕的雾格外淡,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琴键上,我仿佛又听见了伊莎贝拉的琴音,这次没有卡壳,流畅得像山谷里的溪流。离开别墅的那天,我给钢琴上了最后一次油,在琴盖里放了一片新鲜的铃兰花瓣——是春天刚开的,洁白无瑕。车开出山谷时,我回头看了一眼,雾气正慢慢散开,别墅的尖顶在阳光下闪着光,像是有人在阁楼里,笑着弹完了最后一个音符。
后来我再也没去过怀拉拉帕,但每年春天,都会收到一封来自当地花农的邮件,附带着一张照片:别墅后的樱花树下,铃兰开得正好,洁白的花瓣飘落在草地上,像是有人用琴音,把等待酿成了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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