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拦住:“道长放心,我自有分寸。”
他跟着女子走进破庙,刚一进门,庙门就自动关上了。幽蓝色的灯光照亮了大殿,苏景年看见供桌上摆着一个牌位,上面写着“亡妻林阿鸾之位”。
“我叫林阿鸾,”女子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王二是我的杀夫仇人。”
苏景年愣住了:“你的丈夫是谁?”
林阿鸾走到牌位前,指尖轻轻拂过牌位上的字:“我的丈夫叫沈青,是个画工。三年前,他为波斯商队画了一幅《丝路图》,王二见财起意,杀了他,抢走了画,还把他的尸体烧了,扔在这破庙里。”
她转身看向苏景年,眸子亮得吓人:“我找了他三年,直到上个月,才在西市看见他。他拿着沈青的画笔,在赌坊里赌钱,我怎么能不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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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年沉默了,他想起卷宗里写着,王二的住处确实搜出了一支上好的狼毫笔,当时还觉得奇怪,一个货郎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笔。
“可你已经死了,”苏景年轻声说,“为何还留在人间?”
林阿鸾低头看着手里的蝴蝶灯,灯芯的幽蓝光芒映在她脸上:“我放不下沈青。他生前最喜欢画蝴蝶,我就做了这些蝴蝶灯,想在灯市上等着他,或许他会看见,会来找我。”
苏景年心里一阵发酸,他想起昨晚灯市上,林阿鸾站在灯摊前,眼神里的期盼和落寞。原来那些灯,都是她写给丈夫的思念。
“那枚蝴蝶钗,是你的吧?”苏景年问。
林阿鸾点头:“是沈青给我买的。王二杀他的时候,我冲上去和他抢,钗子掉在了地上。我杀他的时候,本想把钗子拿回来,却被他的血弄脏了,只好扔在那里。”
就在这时,庙门突然被撞开,玄机子提着桃木剑冲进来,大喝一声:“恶鬼!竟敢在此作祟!”
林阿鸾脸色一变,身形瞬间变得透明,手里的蝴蝶灯也开始闪烁。苏景年急忙拦住玄机子:“道长,她是有苦衷的!”
“苦衷?”玄机子怒视着林阿鸾,“她杀了人,就是恶鬼!若不除她,还会有更多人遭殃!”
林阿鸾看着苏景年,眼神里满是哀求:“评事,我只求你帮我找到《丝路图》,那是沈青最后的心血,我想把它烧给她。”
苏景年刚要答应,玄机子突然挥剑向林阿鸾刺去。桃木剑带着红光,眼看就要刺中她,林阿鸾却突然化作一缕青烟,钻进了蝴蝶灯里。
灯芯剧烈地闪烁了几下,然后就灭了。
玄机子捡起灯,叹了口气:“这恶鬼怨气太重,我暂时只能将她封印在灯里。评事,你若是想帮她,就尽快找到《丝路图》,了却她的心愿,或许她还能超生。”
苏景年点点头,他拿着灯,回到了大理寺。
接下来的几天,苏景年四处打听《丝路图》的下落。他问了西市的波斯商队,商队的首领却说,三年前确实请沈青画过《丝路图》,但画成后不久,沈青就失踪了,画也不见了。
柳十九听说了这件事,主动跑来帮忙。他人脉广,很快就查到,王二上个月把一幅古画卖给了吏部侍郎李大人。
“李大人?”苏景年皱了皱眉,“他怎么会买王二的画?”
“谁知道呢,”柳十九耸耸肩,“听说李大人最近在搜集古画,王二说那画是祖传的,李大人就信了,给了他五百两银子。”
苏景年决定去拜访李大人。他带着拜帖,来到了李府。李大人听说他是为了沈青的《丝路图》而来,脸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让人把画取了出来。
画轴展开,一幅《丝路图》赫然在目。画上的沙漠、驼队、城池,都画得栩栩如生,角落里还有沈青的落款。
“这画确实是我从王二那里买的,”李大人叹了口气,“我当时不知道这画是他抢来的,若是知道,我绝不会买。”
苏景年把沈青和林阿鸾的故事告诉了李大人,李大人听后,沉默了许久,然后说:“这画我不能留,你拿去吧,也算帮沈青和林姑娘了却一桩心愿。”
苏景年谢过李大人,拿着画回到了破庙。玄机子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他手里还拿着香烛和纸钱。
“准备好了吗?”玄机子问。
苏景年点头,他把《丝路图》铺在供桌上,点燃了香烛。玄机子打开蝴蝶灯,念起了超度的经文。
随着经文声,灯芯突然又亮了起来,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