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孤狼举着狼腿晃悠:
“当奴隶那会儿,台吉赏根光骨头都得磕头谢恩,饿得前胸贴后背是常事,稍不顺心就挨鞭子抽!”
他说着还缩了缩脖子,好像真有鞭子抽过来似的。
赵震天本来闷头吃肉,一听这话猛地举起啃剩的骨头,油乎乎的手往前一指,恶狠狠地喊:
“所以这帮鞑子都该……”
话没说完手一滑,骨头“嗖”
地飞出去,正好砸在旁边啃饼子的弟兄后脑勺上,惹得一片骂娘声。
马黑虎哈哈大笑,抹了把嘴上的油:“该杀该杀!
先把肉啃明白再说!”
说着又捞起块带筋的肉啃起来,满山谷都是嗷嗷叫的吃播现场。
那个随军的刘郎中凑在锅边,一边用随身的小刀仔细地片着狼肉,一边摇头晃脑地显摆起他的学问:
“要说这狼肉,可是个宝贝!
《本草拾遗》上写得明明白白,此物性大热,最能克化寒毒!
老夫跟你们讲,早年间在漠北,那些猎户家的娃子要是在雪地里冻僵了心脉,赶紧剐上半斤狼心,合着烧刀子一口闷下去,
嗬!
你猜怎么着?转眼就能爬起来骂娘!”
他说得兴起,也顾不上指甲缝里还沾着剥狼皮时留下的褐红血痂,掰着油乎乎的手指头如数家珍:
“狼肝明目,狼胆镇惊,狼油抹在疮口上,三日就能收拢!
老夫年轻时跟着镖局走西口,还见过吐蕃喇嘛用狼的髀骨泡酒,专治羊角风!”
他突然压低嗓子,神秘兮兮地从袖口抖出半截风干得紫黑亮的条状物:
“可要说最绝的,还得是这狼鞭!
二两银子才得一钱粉,专治爷们儿腰下那……咳咳,霜打的茄子!”
他话音刚落,旁边正啃骨头的齐二川猛地呛住,咳得满脸通红,还不忘伸脖子瞅那“宝贝”
。
陈破虏听得两眼放光,一把抢过刘郎中手里的狼腰子就往嘴里塞,含糊道:“你咋不早说!
老子这老寒腿有救了!”
王孤狼在一旁嘿嘿直乐,插话道:“我们那儿老人也说,狼心狗肺……哦不,狼心最暖身子!”
赵震天本来听得认真,一听“狼鞭”
之说,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假装低头猛吹肉汤。
马黑虎见状,笑骂着打断:
“行了行了!
你个老郎中,有肉还堵不住你的嘴!
赶紧吃,吃完还得商量明天抢鞑子的大事!”
众人哄笑起来,山谷里肉香混杂着粗野的笑骂,飘出去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