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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辆车让他想起一件旧事。
那年有个刚分来的小战士,实在受不了每天在隧道里徒步几十公里的巡查,不知从哪儿偷偷弄了这辆山地车进来。
那小子以为库区就钟擎一个主官,只要躲开钟擎的巡查时间就能蒙混过关。
其实钟擎早在监控里看得一清二楚,但他从没点破,条令里又没规定隧道里不准骑车。
非但没说,他自己偶尔还会趁那战士不当值时,偷偷骑着这车在隧道里溜上几圈。
也不知道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
钟擎记得很清楚,基地出事那天,那战士正好轮值,就在那辆往返生活区和库区的摆渡车上。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阵闷,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车把上已经磨损的胶皮。
这些活生生的人,那些鲜活的日常,都随着那场爆炸戛然而止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收起纷乱的思绪。
这辆车,就让它跟着自己去那个全新的世界吧。
他心念一动,将山地车收进了空间。
也好,钟擎心想,说不定我还能成为明末第一个骑自行车的男人。
钟擎一步跨出光门,耀眼的白光在他身后悄然隐没。
帐篷里应急灯冷白的光线下,只见芒嘎盘腿坐在地上,双目紧闭,腰背挺得笔直,两手搭在膝上,那架势活像个入定的老僧。
钟擎看得好笑,心想这家伙明明才四十出头,怎么精力跟八老八十似的?
他故意放重脚步,走到芒嘎面前,突然提高嗓门喝了一声:“喂!
老家伙!
你在这儿装什么泥菩萨呢?”
芒嘎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浑身一激灵,猛地睁开眼,看见是钟擎,连忙手忙脚乱地想站起来,嘴里应着:
“啊!
大当家!
您……您回来啦!”
钟擎挥挥手,示意旁边也准备起身的陈破虏和马黑虎坐着别动。
他低头看着还有些惊魂未定的芒嘎,忍不住笑骂道:
“我说芒嘎,你这才四十郎当岁,身子骨就虚成这样了?坐这儿都能睡着?
我看你是该补补了!
要不要本大当家善心,赏你几片过期的钙片吃吃?
我跟你说,那玩意儿吃了,保管你以后腰不酸了,腿不疼了,爬坡上坎都有劲,一口气上五楼都不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