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靠林丹汗。
五部之心已散,联盟名存实亡!”
巴克叹息一声:
“是啊,各自为战,恐被各个击破。
昂安,你提议接触鬼军,是否太过行险?”
昂安目光灼灼:
“险?留在原地才是死路!
老奴对我札鲁特部恨之入骨,迟早兵来攻!
林丹汗无容人之量,投靠他无异自寻死路。
这鬼军,是唯一变数!
我观其檄文,气势磅礴,直指要害,其领绝非寻常人物。
我等与其在此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或许能为部族搏出一个未来!”
他继续剖析:
“五部之中,宰赛的翁吉剌特部实力犹存,
且与后金、林丹汗皆有旧怨,他内心恐惧最深,也最需外力支撑。
若能说服他一同前往,不仅多一份力量,也能让鬼军看到我们的诚意和影响力。”
巴克被昂安说动,沉吟良久,终于点头:
“好!
就依你之言。
我们先设法密会宰赛,探其口风。
若他同意,便三家联合,共遣心腹,秘密前往鬼川!”
夜色中,札鲁特部的两位领定下了联络“鬼军”
的大计,
内喀尔喀草原的暗流,开始向着额仁塔拉方向悄然涌动。
而昂安这位本应在历史上死于后金征讨的悍将,
其命运轨迹,也因钟擎这只“蝴蝶”
的闯入,生了偏移。
夜色深沉,翁吉剌特部的营地寂静无声,
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和巡夜人沉重的脚步声。
部落领宰赛的大帐内,灯火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马奶酒味。
宰赛独自一人坐在毡毯上,面前摆着几个空酒壶,
他眼神浑浊,面色憔悴,正借酒浇愁。
他的翁吉剌特部在内喀尔喀五部中本就势弱,
自铁岭之战惨败、他自己被俘又侥幸获释后,
部落更是元气大伤,部众流失,草场萎缩,
犹如风中残烛,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让这部落彻底覆灭。
帐帘被轻轻掀开,冷风灌入,带来了札鲁特部的两位实权领——昂安和巴克。
他们看着宰赛这副颓唐模样,相视一眼,心中了然。
昂安大步上前,毫不客气地拿起一个酒壶掂了掂,又重重放下:
“宰赛!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喝这些马尿?
难道真要等到刀架到脖子上才醒吗?”
宰赛抬起朦胧的醉眼,苦笑一声:
“不喝酒……又能如何?
昂安,巴克,你们来找我,又能改变什么?”
巴克在一旁坐下,态度相对缓和,但话语同样尖锐:
“宰赛兄弟,我们正是来给你指条活路的!
你仔细想想,那林丹汗,自诩蒙古共主,可曾顾念过半点同胞之情?
他对内打压欺凌,吞并弱小,你的部众有多少是被他强夺去的?
投靠他,无异于羔羊入虎口,迟早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昂安紧接着厉声道:
“再说那老奴努尔哈赤!
那就是一头喂不饱的恶狼!
贪得无厌,凶残狡诈!
与他盟誓?
哼,他今日能与你盟誓,明日就能拿你部落的人头去垒他的京观!
我们在他眼里,不过是用来消耗、用来挡箭的炮灰!
再不做决断,我们两家迟早被这两头恶狼分食殆尽!”
宰赛被两人连珠炮般的话语震得酒意醒了大半,脸色愈苍白,嘴唇哆嗦着:
“那……那又能如何?这草原虽大,还有我等的活路吗?”
昂安俯下身,目光灼灼地盯着宰赛,压低了声音:
“活路?有!
就在西边,鬼川!”
他继续分析道:
“这段时间草原上的传闻你都听到了!
那‘白面鬼王’钟擎,虽然名字像汉人,
那檄文也明明白白说他是汉人,但他对大明可没有半点留情!
大同镇、榆林卫,说打就打,代王父子说杀就杀,这已是与大明结下了死仇!
可谁又想得到,他跟老奴努尔哈赤更是仇深似海,那檄文字字见血,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而且,”
昂安加重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