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私下与那黄台吉书信往来,虚与委蛇!
你在字里行间,看似机锋暗藏,
实则早已将我大明边防虚实、军心士气,泄露无遗!
此乃资敌!
与通敌何异?!”
他越说越气,花白的胡须都在微微颤抖:
“建奴缺粮,饥寒交迫,本是我天赐良机!
可你倒好,竟敢暗中纵容,甚至默许商贾往辽东贩运粮秣!
你这是要给那饿狼喂食,让它养足了力气,再来噬咬我大明江山吗?!”
“你自恃才高,目无余子,连君父亦不放在眼里!
朝廷法度,在你心中几成空文!
你放任祖大寿、吴襄之辈在辽西坐大,
让他们成了趴在我大明命脉上吸血的蛀虫!
辽东战线为何糜烂至此?建奴为何越剿越强?
就是因为你这等姑息养奸,致使朝廷财政枯竭,
腹地空虚,最终才无力抵挡那燎原的流寇!”
孙承宗突然一拍身旁茶几,震得茶碗乱响,声色俱厉:
“赵率教血染疆场!
朱国彦城破自焚!
满桂……满桂他死在乱军之中!
何可纲、王洽皆因你之过而惨死!
多少忠臣良将,因你一念之差,枉送性命!
老夫……老夫每每思及此处,真恨不得亲手……”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那喷薄欲出的杀意和痛心,
已让袁崇焕如坠冰窟,浑身冰凉,连最后一丝挣扎的力气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