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的声音不再叫囂,却又开始无助地哭泣。
隱约间,林景尧听到他在喃喃自语。
【 好可怕。】
他的內心深处到底在怕什么
【 好想死。】
这样懦弱可悲的想法为什么会出现
【 …… 】
没人能够回答他。
林景尧想,自己需要再做一个梦。
警方开始搜查,对比前段时间的照片,发现莫宇业的书房少了一座倒下的掛钟。
“莫宇业洗钱的证据没有拿到,想必那群人是不愿意善罢甘休的,莫逢春不会无理由地来莫家,到底是那势力设的圈套,还是她察觉到了什么”
王轩摸了摸下巴,分析著目前的线索。
“如果她没有用处,对方就不会大动干戈抓了她,陆家或许也有线索。”
程以嘉说著就往外走,王轩拍了拍脑袋,跟了上去。
几人在陆家,莫逢春的房间里找到了抽屉里被拆开的男士手錶。
“这手錶估计是莫宇业的,不像是给小孩子戴的,而且结构格外精细,似乎藏著什么。”
王轩凑近看了看,让专业人员装好带走分析。
没得到程以嘉的回应,他转头看了眼,见对方正坐在椅子上,摸著桌面微凉的卡通茶杯发呆。
拍了拍程以嘉的肩膀,王轩劝道。
“別自己嚇自己,既然他们抓了人,就一定別有所求,莫逢春短时间不会遭遇危险,只要我们进度再快一点,绝对能赶上。”
他实在不愿意看到程以嘉这副如同当年失去父母般的无措和黯然神情。
柠村的村民大多都很和善,彼此之间关係和睦,若不是遇上了那任不要脸的村长,以及黑势力骚动,恐怕程以嘉的未来会更平凡欢乐一些吧。
妹妹。
妹妹啊。
想起程以嘉曾说过的把莫逢春当唯一的妹妹的话,王轩的心情悵然又复杂。
妹妹属於家人的范畴了。
对於曾经失去过一次家人的程以嘉来说,好不容易碰到一位能走入心房的小孩子,如果再出意外,恐怕他这辈子都要留下创伤,自此“封心锁爱”了。
不过,找谁当妹妹不好,非要找莫宇业的女儿,被迫与黑帮有关联,也处在边缘的,时时刻刻可能会受伤的,可怜的小孩子。
这下好了,刑警又不是什么清閒的职位,又不能每分每秒都把莫逢春这个妹妹揣兜里保护著,一旦出了事,程以嘉又会把所有都怪罪在自己身上,简直是自我折磨。
正这么想著,王轩便听程以嘉低声自言自语。
“都怪我,我这段时间太忙了,很少关注她,我应该提前想到的,那些人没拿到想要的,一定会继续盯著逢春,要是她受伤了,真出什么事,我,我…”
为什么他这么没用
父母出事的时候,他年纪小,什么都做不了,现在他长大了,却也保护不了想要保护的人。
如果李航在,一定会继续开导自我否定的程以嘉,但王轩脾气爆,听程以嘉这么说就一肚子火,直接將人撂翻了。
“別这么窝囊行不行,你身上穿著的可是警服,担的责任也就不只有所谓家庭!”
“过去的失误无法弥补,说这种扫兴的话有用吗与其在这里消沉,不如滚去继续工作!”
王轩这一拳没收力,程以嘉被打的嘴角出血,可刺痛阵阵传来,他脑袋竟也清明了一瞬。
没错,他没时间消极,还有一堆案子需要解决,莫逢春还在等著她。
擦了擦嘴角的血,程以嘉压下心中的混乱,朝王轩道了谢。
“谢谢你,队长,我知道怎么做了。”
果然,脑袋不清醒打一顿就好了。
王轩满意地点了点头。
“夫人,那边的人是铁了心拿少爷当人质,要求你留个港口方便他们跑路,不然说是死也要拉著少爷垫背。”
老管家弯腰向尹夫人匯报。
“警局那边还是迟迟没有进展,甚至都没弄清楚绑架少爷的残余势力究竟是义联帮还是圣和社,听说今天又有绑架案进来了,少爷那边该怎么办”
尹舒揉了揉眉心。
“早就说过要他別跟过来,非要为了裴家那大儿子冒险,也不知裴书宴给他下了什么迷魂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