窿,刀不知道啥时候不见了,周围的血已经冻成了黑紫色。
“好家伙,这熊站起来得有两米高吧?”一个村民蹲下来,用扁担戳了戳熊身,“最少三百斤,咋就被一刀毙命了?”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丫丫身上。刚才王大伯已经把丫丫说的话传了遍,此刻有人忍不住问:“丫丫,你再想想,二冬小先生当时咋杀的熊?就真喊了句‘给我命中’,熊就倒了?”
丫丫攥着衣角,往人群后缩了缩,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我……我当时光顾着哭了,就看见二冬哥哥抬手扔了个东西,然后喊了一声,熊就‘轰隆’倒了……”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匕首!是匕首!我后来看见二冬哥哥腰上的刀鞘空了。”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一个穿着短打的后生摸了摸后脑勺:“九岁的娃,能把匕首扔这么准?还正好扎在熊的太阳穴上……这力道,这准头,不像是凡人能有的啊。”
“别瞎琢磨了!”为首的村民扛起扁担,“不管咋说,二冬小先生是咱们李家坳的恩人,不仅救了石头和丫丫,还除了这头熊——开春种地就不怕熊下山祸祸了!快抬着熊回村,好好谢谢小先生!”
众人应和着,七手八脚地用绳子把熊捆好,十几个人一起发力,才把熊抬起来。熊身太重,压得扁担“咯吱”响,村民们踉踉跄跄地往村里走,雪地里留下一道深深的拖痕,混着融化的雪水,一路往李家坳的方向淌。
另一边,二冬跟着石壮往家走。李家坳的房子大多是土坯墙,茅草顶,唯独石壮家的院墙是用石头垒的,屋顶还盖了层瓦片,看着比别家规整不少。“小先生别客气,随便坐!”石壮推开木门,把二冬往屋里让,又朝着里屋喊,“孩儿他娘!快出来!咱家来贵客了!”
一个围着蓝布围裙的妇人从里屋走出来,手里还攥着块揉面的面团。她看见二冬,愣了一下,小声问石壮:“啥贵客啊?这不就是个半大孩子吗?”
“你懂啥!”石壮把石头从炕上扶起来,指着二冬,声音拔高了些,“咱儿子去后山,差点被黑熊吃了!多亏了二冬小先生救了他!要是没有小先生,咱就见不着石头了!”
石头靠在炕沿上,后背的爪印还肿着,他低着头,小声说:“娘,对不起,下次我再也不去后山了。”
“下次?还有下次?”石壮瞪了他一眼,气得手都抖了,“要不是二冬小先生,你早成熊的点心了!还不赶紧谢谢小先生!”
石头连忙转向二冬,认认真真地鞠了一躬:“谢谢二冬哥哥。”
二冬连忙摆手:“不用谢,举手之劳。”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一阵喧哗,村长带着抬熊的村民涌了进来。黑熊被放在院子中央,庞大的身子占了半个院子,村民们围着熊,七嘴八舌地说:“石壮你快看!这熊真有两米高!三百多斤跑不了!”“二冬小先生太厉害了,一刀就把熊杀了!”
丫丫跟在人群后面,慢慢走进屋。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花棉袄,裤腿上的布条歪歪斜斜,站在屋里,手足无措地看着石壮媳妇,显得格外拘束。
石壮媳妇一看见她,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走过去指着她的鼻子骂:“你个死丫头!是不是你撺掇石头去后山的?我早就说了,不让你们去后山,你偏不听!要是石头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丫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带着哭腔说:“不是我……我劝过石头哥的,是他非要去捡松果,说要给家里添点年货……”
“娘!你别骂丫丫!”石头从炕上下来,挡在丫丫前面,“是我让丫丫去的,跟她没关系!要骂就骂我!”
二冬看着这一幕,心里揪得慌。丫丫明明是受害者,却要被这样指责,看样子平时在石壮家也没少受委屈。他攥了攥拳,心里打定主意——不管多难,都得把丫丫带走,不能让她再在这里受气。
村长一看这情况,连忙打圆场:“石壮家的,你这就不对了。丫丫一个丫头片子,哪能撺掇动石头?再说了,这次要是没有丫丫喊救命,二冬小先生也未必能及时赶到。”他顿了顿,又说,“你想想,丫丫也是个可怜孩子,别总对她这么凶。”
石壮媳妇被村长说得脸上有点挂不住,狠狠掐了丫丫胳膊一下——力道重得让丫丫闷哼了一声,她却没理会,转身往厨房走,嘴里还嘟囔着:“要不是看她能干活,早就把她赶出去了!到时候要是不给我家生个男娃,有她好看的!”
丫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