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传来敲锣声,伴随着里正嘶哑的喊话:“各位乡亲!封城解除了!凶手……凶手已经找到了,是外乡来的逃犯,已经畏罪自杀!大家可以正常出入了!”
敲锣声一遍遍地响,客栈里的人都醒了,阿果娘惊喜地跑到窗边:“解开封城了?真的解了?”
赶车老汉也笑了:“可算能走了,再待下去,我这老骨头都要散了。”
五特靠在炕上,闭着眼睛没动。他知道,里正根本没找到凶手,只是借着“外乡逃犯畏罪自杀”的由头下台阶——再封城,老百姓真要暴动了。
第二天一早,客栈里的人都忙着收拾东西准备离开。阿果娘给五特打包好行李,阿果抱着麦秸蚂蚱跑到他面前:“二冬哥哥,咱们可以走啦,去新的地方!”
五特点点头,跟着他们下了楼。掌柜的正送客人,看见他们笑着说:“小客官,可算能走了,以后路过这儿,再来住啊!”
几人坐上马车,赶车老汉甩了一鞭子,马车慢悠悠地驶出小镇。五特坐在车上,掀开车帘往后看——小镇的城门敞开着,老百姓忙着进出,仿佛之前的那些命案从未发生过。
阿果娘看着他的样子,轻声问:“小先生,舍不得这儿?”
五特收回目光,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抹浅淡的笑:“不是,是觉得……以后不用再小心翼翼了。”
马车渐渐驶远,小镇的轮廓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路的尽头。五特靠在车壁上,闭上眼睛开始运转灵智核——能量已经恢复满了,这具身体虽然还是弱,但只要好好养着,总会慢慢强壮起来。以后,他只要保护好身边的人,找个安静的地方安定下来,就够了。
马车碾过融雪后的路面,车轮溅起细碎的泥点,“咯吱咯吱”的声响伴着赶车老汉的小曲,慢悠悠地往镇外的官道走。阿果扒着车窗,好奇地看着路边抽芽的柳枝,时不时伸手去够掠过车帘的春风,笑得叽叽喳喳。二囤凑在旁边,跟着数远处的飞鸟,大囤则安安静静地坐着,帮阿果娘把包袱往角落里挪了挪。
五特靠在车壁上,指尖轻轻搭在膝盖上——灵智核还在低低运转,扫描着周围的环境,确认没有危险后,才缓缓放松下来。离开那个压抑的小镇,连风里都少了些紧绷的气息,带着田埂里新翻泥土的腥气,混着阿果手里麦芽糖的甜香,让人心里踏实。
“娃,咱们接下来往南走,那边暖和,再过阵子就能看见油菜花了。”赶车老汉回头喊了一声,手里的鞭子轻轻晃了晃,“到了下一个县城,咱们把狼皮卖了,换点新布料,给阿果和二囤做身新衣裳。”
阿果眼睛一亮,拽着五特的袖子:“二冬哥哥,新衣裳!我想要粉色的!”
五特笑着点头:“好,给你买粉色的。”
阿果娘也笑了,从包袱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早上掌柜的送的烙饼,分给几人:“先垫垫肚子,等中午到了驿站,咱们再买碗热汤喝。”
马车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官道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有挑着担子赶路的货郎,有骑着驴回娘家的妇人,还有背着书箱的书生,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赶路的匆忙,却没有小镇里那种藏不住的恐慌。五特掀开车帘,看着外面掠过的田野,田里已经有农人在翻地,远处的村落里飘着袅袅炊烟,一派安稳的模样。
“小先生,你看那边!”大囤突然指着远处,“有河!”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条蜿蜒的小河横在官道旁,河水清凌凌的,映着蓝天,几只鸭子在水里扑腾,溅起一圈圈涟漪。阿果吵着要下车玩水,赶车老汉笑着停了车,叮嘱道:“别走远,就在河边玩,水凉,别踩进去。”
几人下了车,阿果拉着二囤跑到河边,蹲在岸边捡小石子;阿果娘坐在路边的草地上,晒着太阳整理包袱;赶车老汉靠在车辕上抽旱烟,烟杆“吧嗒”响;五特则走到河边的柳树下,看着水里的鸭子发呆——离开小镇后,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些,灵智核不再需要时刻警惕,身体里的疲惫也慢慢涌了上来。
“二冬哥哥,你看我捡的石子!”阿果举着一颗圆润的白石子跑过来,递到他面前,“像不像小月亮?”
五特接过石子,入手冰凉,确实像颗小小的月亮。他笑着把石子还给她:“像,阿果捡的石子最好看。”
阿果得意地笑了,又跑回河边继续捡。五特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软软的——之前在小镇里的提心吊胆,夜里行动的疲惫,好像都被这阵春风和孩子的笑声吹散了。他想,或许这样就很好,跟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