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把眼泪:“小伙子,你是好人啊……要是皇城的官差都像你这样,俺儿子也不会被抓去当壮丁了。”
“他被抓去多久了?”五特一边给孩子系紧布条,指尖还特意留了些松动的余地,一边问道,灵智核却没停,扫描范围始终覆盖着周围——十五里内除了几只在田埂上觅食的野狗,没有任何官差或士兵的踪迹,连风吹过树林的轨迹都清晰可辨。老婆婆抹了把眼泪,声音带着哭腔:“快半个月了,那天官差突然闯进家,俺儿子正给俺熬药呢,他们不由分说就把他绑走了,连件厚衣服都没让带。俺去军营外守了三天,只看到那些新抓的壮丁穿着单衣在雪地里跑,跑慢了就被鞭子抽,连口热粥都喝不上……”
五特心里一沉,指尖在腰间刀鞘上轻轻摩挲——灵智核刚才扫到东北方向十里外有一队移动热源,看规模约莫二十人,步伐散乱,身上没有金属兵器的反光,应该是流离失所的流民,并非官差。他起身帮老婆婆扶稳孩子,从布包里掏出两个还带着温度的麦饼——这是荻花庭特意用新磨的麦粉做的,还裹了层油纸防潮,“往西走三十里有个废弃的驿站,屋顶还没漏,里面能避风,俺前几天路过时,看到有好心人在那里煮粥。路上尽量走林中小路,落叶厚,能护着脚。”老婆婆接过麦饼,手指都在发抖,连声道谢后,拉着孩子一步三回头地往西走,孩子还不忘回头对五特挥了挥没受伤的小手。
五特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树林尽头,抬手抹去脸上沾着的枯草,灵智核的能量指示灯在意识里闪了闪——刚才持续扫描消耗了些许能量,不过此刻阳光正好,暖融融的光线透过粗布衣衫渗进皮肤,能量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回升,按这个速度,再晒半个时辰就能补满。他定了定神,继续往皇城方向走,脚下踩着厚厚的落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灵智核始终保持着十五里的扫描范围,连远处一只田鼠钻进地洞的动静都没放过。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灵智核突然捕捉到西南方向八里处有密集的热源——三十多个身影蜷缩在破庙里,周围还有五个零散的热源在门口来回踱步,步伐规整,腰间有金属反光,应该是看管的官差。五特心里一动,放慢脚步,借着身旁的松树遮挡身形,意识聚焦在破庙方向:蜷缩的身影个个面黄肌瘦,肩膀微微佝偻,手上似乎还戴着铁链,走动时能扫到微弱的金属反光;门口的人靠在门框上打盹,手里的鞭子垂在地上,偶尔还会下意识拽一拽。他悄悄改变方向,朝着破庙走去,一路上避开裸露的石块,尽量不发出声音,灵智核的扫描界面始终显示:十五里内没有其他异常热源,暂时安全。
来到破庙附近,五特躲在一棵老槐树后,树干粗壮,正好能挡住他的身形。灵智核的扫描界面将庙里的景象放大,清晰呈现:三十多个壮丁挤在角落,有的用袖子捂着嘴咳嗽,声音压抑,有的则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地上的泥土;门口的官差打盹时还在嘟囔着“再不听话就抽你”,手里的鞭子偶尔会滑落在地。他趁着官差没注意,悄悄绕到庙后,柴房的门虚掩着,留了道缝隙,他凑过去,能听到里面传来的低声交谈。
一个年轻的壮丁声音带着怯意,凑到旁边的中年汉子身边:“李叔,你说咱们去了禁军,会不会被派去打黑山城啊?俺听说黑山城那边不抓壮丁,还给百姓发粮食,连老人都能领到米……”中年汉子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带着疲惫:“别想了,到了禁军就是任人宰割。上次俺邻居被抓去,才三天就被打死了,说是训练不合格——其实就是没给官差塞银子。赵宏那两万禁军,表面上说是精锐,其实里面一半都是像咱们这样的壮丁,连刀都没摸过,就是充数的。”
“那真正的精锐呢?”年轻壮丁追问,声音又压低了些。中年汉子往门口看了眼,确认官差还在打盹,才继续说:“真正的精锐都守在皇宫周围,还有一部分守着粮草库。听说粮草库就在皇城东南的李家镇,囤着禁军半年的粮食,赵宏看得可紧了,听说连进出的人都要搜身,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五特心里一动——李家镇?这倒是个关键消息。他正想再听,灵智核突然提示:东北方向五里处出现五个移动热源,正朝着破庙方向赶来,速度不快,步伐散乱,身上没有大量金属反光,应该是巡逻的官差。他没再多留,悄悄从柴房旁退开,朝着李家镇的方向走去,走了没几步,还不忘回头看了眼破庙——那队巡逻官差还在远处的土路上,暂时不会到这里,门口的官差还在打盹,甚至还翻了个身。
走到正午,阳光越发炽烈,晒得人皮肤发烫。五特找了块树荫坐下,旁边有一丛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