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导演寧昊翻著退出名单直摇头:“这些人啊,就认名头,也不想想您的剧本,拍成的电影可是拿过夏纳奖的。“
“电影是电影,剧本是剧本,不一样,很正常。”
叶柯並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往嘴里塞了颗薄荷提神。
毕竟谁都不想辛苦好几个月,最后拍出个没人看的片子。
毕竟已经有很多鲜明的例子,不怪乎这些一线不信任。
毕竟就连陈凯鸽没有人压制下,一部《霸王別姬》后,都能放飞自我,就更不用说別人了。
而《小偷家族》讲的是几个没血缘关係的人,因为生活难处凑成一家的故事。
叶柯心里清楚,虽说大牌明星能拉票房,但这部电影,其实只有最合適的演员,才能让角色活起来。
所以好似一线不一线並不是最重要的,只有適配度高,演技有保障才是最为重要的。
手里翻看著厚厚的名单,叶柯几乎最近每天,听著不同的人用差不多的腔调念台词,可总觉得差点意思。
尤其是“奶奶“这个角色,让叶柯有些发愁,毕竟这个角色在整部片子中起到极为重要纽扣。
剧本里设定,奶奶林金是个50多岁的拾荒老人,常年戴著块洗得发白的头巾,指甲缝里永远沾著洗不净的泥垢。
可就是这么个爱捡便宜的老太太,会在夜里用捡来的指甲油,给“孙女”涂指甲。
年轻时在纺织厂当女工,下岗后靠捡破烂和低保养活这个特殊的家,嘴里总念叻“偷东西不对,但偷人心不算坏—“
可以说面试了快半个月,来试镜的演员们要么太精致,要么一眼看去就很符合。
叶柯翻著后面一些演员的资料,不知为何就想到一个人。
那就是毛孩的妈妈苇青。
说起来,这时候知道苇青的人不多,而且人家也还没出道,此时好像是被抑鬱症所困扰著。
但叶柯重生前看过《不是药神》其中她饰演求药老太,特別是那句:我不想死,我想活著”,
真是让人记忆犹新。
总觉得她眼里藏著故事,似乎越想越合適。
可隨即想到现在的苇青得了抑鬱症,是由退休后患病,苇青因更年期综合症伴隨抑鬱症陷入精神崩溃,曾出现自残行为,一度產生轻生念头。
所以她的儿子,毛孩为了照顾她,连戏都不接了,天天守在家里。
叶柯感觉总不能冒冒然然去人家家里吧望著眼前老旧居民,叶柯抬头看著斑驳的墙皮和生锈的防盗网,心里直打鼓。
他最终由洪剑滔介绍,联繫了毛孩,对方听到是叶柯,並且居然想要邀请自己母亲去拍戏。
很是惊讶之余,还是决定同意叶柯来家一趟。
叶柯爬上四楼时,楼道里堆满了旧纸箱和塑料瓶,窄得只能侧著身子走。
敲开门,毛孩穿著宽鬆的t恤,眼下掛著青黑,一看就是没休息好,“你-你好叶柯,我妈最近有点烦躁,要不然,你可以下次再来“
叶柯赶紧把剧本递过去:“我就想跟阿姨聊聊角色,几句话行吗“
屋里光线有些暗,窗帘只拉开一条缝。
苇青坐在窗边的藤椅上,手里摆弄著针线,听见动静抬起头。
她穿著件洗得发白的碎衬衫,头髮白却梳得整齐,看见叶柯笑了笑,眼角的皱纹堆成一团:“还真的亲自跑一趟快坐快坐。“
叶柯注意到她起身时动作有点慢,扶著椅背缓了好一会儿。
打了个招呼,考虑到她的状態,叶柯坐在塑料凳上,还是长话短说把剧本里奶奶的故事,大致讲了一遍。
说到奶奶给孙女涂指甲油那段,苇青的手突然停住了,针线悬在半空。
盯著窗台上的景色,苇青声音有点发颤:“我年轻那会,也是这么熬夜给毛孩织毛衣,生怕他冻著。“
听到这话,一旁的毛孩別过脸去,抬手抹了把眼睛。
感觉有戏,叶柯趁热打铁:“阿姨,我知道您身体还在调养。要是愿意试试,片场那边也有专人照顾。”
苇青摸了摸剧本封面,轻声说:“这角色苦,可也暖。
我就怕自己状態不好,拖累你们。”
叶柯赶紧说:“您往那儿一站,就是林金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