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性心神崩解,化作最卑微的尘埃,甘愿献祭一切,只为求得那光辉一瞬的垂怜。
更何况,当她们刻意地、带著某种戏謔的残忍,將这份源於世界本源的魅惑之力毫无保留地释放—-那瞬间的衝击,足以令云端之上俯瞰眾生的神明,都为之屏息凝滯,感受到规则本身被撼动的战慄。
“等———等等!你们———你们这是.!”
修恩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寒冰冻结,僵在原地,连指尖都无法颤动分毫。
眼看著那两道裹挟著神性与魅惑的身影步步逼近,一股深植於骨髓、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名为“绝对禁忌”的冰冷预感,如同巨蟒般骤然绞紧了他的心臟,每一次搏动都带来濒临室息的钝痛。
“修恩,”斯忒诺的声音带著一种近乎吟唱的慵懒残忍,纤长冰凉的指尖仿佛带著细微的、足以麻痹神经的电流,虚虚描募著他绷紧的轮廓线条,“这份『悔恨”,我会亲手—烙进你的血肉,刻入你的灵魂。”
她的吐息带著女神独有的、令人室息的、濡湿而滚烫的暖意,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过他的耳廓,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棱刺入鼓膜,“长夜漫漫—我要你今后,无论逃到天涯海角,无论邂逅何等绝色,都只能她刻意停顿,让那致命的暖意更深地渗透,“..在每一个辗转反侧的夜晚,清晰地、痛苦地—.—忆起此刻烙印在你皮肤上的—.我的“温度”。”
尤瑞艾莉的轻笑如同银铃乍碎,带著猫科动物玩弄濒死猎物般的纯粹愉悦,无缝地接续:“触碰女神的殊荣呵—这可不是渺小的凡人能够消受的恩典。”
她温软如初雪、却蕴含著无尽神威的躯体贴近,带来令人沉溺的、近乎室息的压迫感,“当你离开这座孤岛,在无数个孤寂冰冷的黎明与黄昏里她冰冷的手指划过他的颈侧,激起一阵战慄,“..你只能想起我。想起此刻缠绕著你的、属於我的气息与触感。这便是女神赐予你的永恆的“诅咒”。”
那刻薄如冰的语调下,翻涌著毫不掩饰的、近乎病態的占有欲与施虐带来的甘美愉悦,
“神罚”。
女神独有的、带著魔性甜香的呼吸,混合著愈发紧贴的、如云朵般舒柔却又灼热如岩浆的体温,如同最粘稠的蜜与最坚韧的蛛丝,层层缠绕、渗透、勒紧。
那是足以蚀骨销魂的魅惑,宛如骨之蛆,精准地啃噬著理智的堤防,缠绕著灵魂的每一寸缝隙,留下永恆的、带著神性光辉的腐蚀印记。
修恩的瞳孔在战慄中收缩。
他清晰地预感到,从今往后,无论他漂泊至何方,无论他如何挣扎,这过分“美妙”的、被神性光辉彻底浸染的夜晚,都將成为他灵魂深处最隱秘的梦魔与最甘美的毒药,反覆灼烧,永不癒合。
那时,他喉间终於无法抑制地、溢出的那声饱含极致痛苦与隱秘渴望的嘆息与懊悔那,才是斯忒诺与尤瑞艾莉真正渴求的、於背叛的荆棘丛中,亲手摘下的、最甘美也最扭曲的“果实”。
至於这“惩罚”的深渊之下,究竟翻涌著几分是恨意,几分是扭曲的占有,几分是连女神自身都未曾窥见、或不愿承认的幽微情
纵是修恩,亦无从分辨。
那深埋於清冷月华与蚀骨魅惑之下的答案,或许,唯有沉入她们心湖最幽邃的底层,才能窥见一丝无人知晓的、隱秘的涟漪。
【你骑乘魔兽天马离开了无形之岛】
【到最后,给你送別的人只有美杜莎,斯忒诺和尤瑞艾莉未出现在你面前】
天马纯白的羽翼搅动著无形的气流,每一次有力的扇动,都將他身下那座承载了十六年光阴的岛屿轮廓,推向更渺远的深渊。
直至那孤悬於墨蓝海面的影子彻底模糊,立於鳞悬崖最边缘、目送他融进铅灰色厚重云海的,唯有美杜莎那一道单薄、沉默、仿佛隨时会被海风撕碎的剪影。
而那两位曾以“神罚”之名在他灵魂刻下永恆印记的女神,如同彻底融入了岛屿本身冰冷的月光与阴影,未曾显露分毫踪跡。
心口处,一丝细微的、难以言喻的失落,如同被最纤细的冰蛛丝猝然勒过,留下转瞬即逝却清晰无比的凉意。
修恩收回了目光,不再回望他最后深深凝望的,並非岛屿的轮廓,而是那片曾囚禁过往、孕育“惩罚”、此刻正被天马之翼割裂的虚空。
韁绳猛地一振!纯白的天马发出一声裂帛般的清越长嘶,载著他决绝地撕裂凝滯的空气,向著无垠远方那片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