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可嘆这些姐姐妹妹,也是水做的骨肉,偏生落在这样泥淖般的去处。我瞧著她们哪一个,不比我府上的那些婆子们清白灵秀偏生那些个鱼目珠子的日子,却比她们都要自由瀟洒。可见世道不公,这些好人家的姑娘——都被白白糟蹋了。”
此话一出,老钨的脸色就僵硬了片刻。
真要说起来,她可不就是贾宝玉口中,年华老去的鱼目珠子吗
可是这位爷的说法,就不觉得可笑吗
哪一个婆子,没有年轻妍丽的时候
合著漂亮的,好看的,那便是水做的骨肉。
等到年纪大了,色衰爱弛,就成了贾宝玉口中的鱼目珠子
说什么怜香惜玉,不过是瞧著人家顏色好,这才算是被这位宝二爷,值得怜惜的“香”、“玉”罢了—
且不止是老钨的脸色变了,就连贾宝玉身边的仲怀安嘴角也不见个笑影子。
要说贾宝玉此言,难不成,他就是玷污这些女儿家的浊臭男儿郎
仲怀安看向贾宝玉的目光,顿时就沉了下来。
这位宝二爷,可当真是给脸不要脸!
却说贾宝玉从中回来,脚步有些发飘,谁知走到东街寧国公府附近之时,却看到了隔壁寧国公府贾珍鬼鬼票票的身影。
贾宝玉本想跟上前打个招呼,谁知贾珍脚步一转,就来到了一处巷子里,还未等贾宝玉开口,
他眼睛一瞧,就愣神了。
这——不是珍大哥哥家,尤大嫂子的继妹一尤二姐吗
贾宝玉上前一步,却不料在这个时候,耳朵便是一痛。
他转过脸。
尤三姐半眯著眼,粉面含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