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给了两千块,就让他滚蛋了。”
“这么黑?”
雷杰故作惊讶,“就没人举报吗?”
“举报?给谁举报?”
老矿工冷笑一声,“镇里的干部都被刘富贵喂饱了,县里的领导也拿了他的好处,谁会管咱们的死活?”
他喝了一口酒,压低声音,“兄弟,我劝你还是别在这找活儿了,命重要。
前几年,有个叫王老五的,在矿上的黑口子干活,塌方了,人直接没了。
刘富贵只给了他婆娘两万块,还威胁她不许声张,不然就把她儿子带走。”
“黑口子?”
雷杰心里一震,“什么是黑口子?”
“就是刘富贵偷偷开的私矿,没手续,没安全措施,专门挖那些品相好的石灰石,卖高价。”
老矿工叹了口气,“王老五家里穷,为了多赚点钱,就去了黑口子,结果把命丢了。
唉,都是命苦的人。”
雷杰端起酒杯,跟老矿工碰了一下:“谢谢老哥提醒,我再考虑考虑。”
心里却已经有了主意——王老五的死,黑口子的存在,很可能就是账本里缺失的关键环节。
接下来的几天,雷杰每天都穿着工装,骑着自行车,穿梭在风岭镇的街头巷尾。
上午去早市、工地,下午去矿山周边的村落,晚上就去老李酒馆,跟矿工、司机、村民聊天,收集线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5集:街头智慧(第22页)
他知道,光靠听还不够,得找到能作证的人。
老矿工提到的王老五遗孀,就是关键。
但直接去找,肯定会引起怀疑,还得找个中间人。
他想到了早市上认识的卡车司机老周。
老周五十多岁,头花白,开了一辆二手的东风卡车,专门拉一些零散的货物,因为不肯加入龙哥的车队,活儿很少,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雷杰之前在早市帮他修过一次卡车轮胎,两人也算有点交情。
这天上午,雷杰在早市找到老周时,他正蹲在路边抽烟,愁眉苦脸的。
看到雷杰,老周站起来:“雷兄弟,你来了。”
“周哥,怎么了?愁成这样?”
雷杰递给他一根烟。
“还不是因为活儿的事,”
老周点燃烟,叹了口气,“这个月只拉了两趟活儿,连油钱都不够。
龙哥的人又来威胁我,让我加入他们车队,不然就不让我在风岭拉活儿。”
“周哥,你别愁,”
雷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你认识王老五的遗孀吗?我想找她了解点情况。”
老周愣了一下,警惕地问:“你找她干啥?王老五的事都过去好几年了,别再提了,小心惹祸上身。”
“我就是想帮她一把,”
雷杰压低声音,“我听说她日子过得很苦,想给她送点东西。
你放心,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她可怜。”
老周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我带你去。
但你记住,别问太多关于王老五的事,她心里的伤还没好,而且刘富贵的人还盯着她呢。”
雷杰跟着老周,骑着自行车,往镇子最西边的贫民窟走。
那里是风岭镇最破败的地方,房子都是用土坯和石棉瓦盖的,低矮潮湿,路边堆满了垃圾,苍蝇嗡嗡地飞。
王老五的家在贫民窟的最深处,一间不足十平米的土坯房,屋顶漏了好几个洞,用塑料布盖着,窗户是用木板钉的,连玻璃都没有。
老周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沙哑的女声:“谁啊?”
“嫂子,是我,老周。”
老周的声音放得很轻。
门开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站在门口。
她头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穿着一件洗得白的旧衣服,手里拿着一个破篮子,里面装着几个空塑料瓶——她靠捡破烂为生。
“周兄弟,你怎么来了?”
女人的声音很沙哑,眼神里带着警惕。
“嫂子,这是我朋友雷建军,”
老周指了指雷杰,“他听说你日子过得苦,特意给你带了点东西。”
雷杰把手里的米和油递过去:“嫂子,一点心意,您收下。”
女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东西,小声说:“进来坐吧,屋里有点乱。”
屋里的光线很暗,只有一盏十五瓦的灯泡,昏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