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燨的神识,如同无数双无形的眼睛,持续监控着南京城中那几个关键的节点。~咸^鱼?看_书/惘. /首?发/时间在无声的观察中流逝,日头渐渐西斜,将南京城的影子拉得斜长。这份近乎神明般的俯瞰,让他逐渐理清了这些据点之间模糊的联系。
“栖霞精舍”更像是一个训练和聚集武力之所,其中人员气息彪悍,行动有素,但似乎并不直接参与核心机密;“博古斋”则透着一股古老和神秘,地下空间的能量波动时隐时现,像是某种祭祀或传承之地,往来人员稀少但身份似乎更高。
而真正引起朱高燨最大关注的,是几股在不同据点间流动的“暗香”痕迹。其中一股最为清晰、也最为活跃的气息,在午后时分,悄然离开了“栖霞精舍”,并未前往“博古斋”,而是兜兜转转,最终消失在了城南夫子庙附近一片热闹的市井之中。
朱高燨的神识立刻锁定了这片区域。这里商铺林立,人流如织,三教九流混杂,确实是隐匿行踪的绝佳地点。他的神识细致地扫过每一家店铺,每一个摊位,最终,停留在了一家门面不大、招牌上写着“清韵茶社”的二层小楼前。
那股气息,在这里变得浓郁起来,并且与茶社后院一股更加深沉、更加晦涩的精神波动产生了交汇!那股晦涩的波动,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威严和一丝与“归朴园”禁制同源、却精纯深邃数倍的法力气息!
“先生!” 朱高燨眼中精光一闪。-精′武/晓`说-徃* ¢追`罪-薪!蟑,洁·终于,捕捉到你的踪迹了!
他没有轻举妄动。茶社内人员繁杂,前厅茶客喧哗,后院却戒备森严,设有更高明的禁制。强行闯入,必会打草惊蛇。他需要更准确的信息,需要知道他们会谈什么,尤其是,是否会提及怜雪的下落!
心念一动,朱高燨将一缕极其细微、几乎与天地灵气融为一体的神念,如同蒲公英的种子般,悄无声息地飘向“清韵茶社”,穿透前厅的喧嚣,绕过层层禁制,最终附着在了后院一间雅室窗外的一株老桂树上。
雅室内,两人正在对坐饮茶。
其中一人,身着灰色布袍,作寻常文人打扮,约莫四十岁上下年纪,面容清癯,眼神却锐利如鹰,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内外功修为均是不凡。此人正是从“栖霞精舍”而来的那股“暗香”气息的源头,应是建文余孽中的一位核心头目。*y_d¢d,x~s^w?./c_o?m.
而另一人,背对着窗户,身穿藏青色暗纹锦袍,仅能看到一个挺拔的背影和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银发。他周身气息内敛,却自然流露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威严,正是那股晦涩精神波动的主人——“先生”!
“……北京传来的消息,确认无误。” 灰袍人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后怕,“那位四皇子,绝非凡人。张御医死得蹊跷,孙若微身份暴露,我们在京城的几条线,几乎被连根拔起。”
“先生”并未回头,只是缓缓放下茶盏,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冰冷的质感,透过神念传入朱高燨的感知:“意料之中。从他当年在靖难之役中展现的非人手段,就该知道,此人是我等计划最大的变数。只是没想到,他沉寂十余年,会选择在此时归来。”
“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他既然到了南京,恐怕……” 灰袍人语气担忧。
“无妨。”“先生”打断他,语气依旧平静,“南京不是北京,这里是我们经营多年的根基。他再厉害,也是孤身一人。传令下去,所有据点进入静默,非必要不得联络。‘听雨楼’的防卫提升至最高级别,没有我的亲笔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苏怜雪所在的水牢。”
“听雨楼!水牢!” 窗外的朱高燨,心神剧震!终于听到了确切的名称和地点!怜雪果然被关押在名为“听雨楼”的地方,而且是在水牢之中!一股狂暴的杀意几乎要冲破他的理智,但他强行压制下去,继续聆听。
“是!”灰袍人恭敬应道,“那孙若微那边……”
“一枚棋子而已,暴露了便弃了。”“先生”淡漠道,“倒是可惜了,本想通过她影响皇太孙,如今看来此路已断。不过无妨,我们的根基,从来不在一个女子身上。朱棣年事已高,北伐在即,朝中暗流涌动,这才是我们的机会。”
他又沉吟片刻,吩咐道:“让你手下最机灵的人,去城西‘慈航庵’一趟,将庵主静玄师太请来,就说……故人有事相商。”
“慈航庵?静玄师太?”灰袍人似乎有些意外,但并未多问,“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