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小院的日子,在表面上一如既往地平静悠然。\山.叶\屋! *庚_鑫¨蕞`全¨春雨润物,夏荷初绽,转眼已是盛夏。院中老树枝繁叶茂,投下满地斑驳光影,池塘里锦鲤嬉戏,泛起圈圈涟漪。蝉鸣阵阵,更显庭院幽深。
苏怜雪的筑基境界已然稳固,体内元气充盈流转,自行周天,肌肤莹润生辉,眸光清澈如水,一举一动间自带一股轻灵出尘的气韵。她每日修行不辍,闲暇时便打理院中花草,或是研习琴棋书画,心境愈发恬淡宁静,昔日的惊惧与哀愁早已被时光与温情洗涤殆尽,仿佛一株历经风雨后,终于在温室中绽放的幽兰。
朱高燨大多时候仍是那副闲散模样,或是在竹亭内抚琴自娱,琴声空灵,与风过竹梢的天籁相和;或是与怜雪对弈一局,落子无声,却暗合天地至理。他收敛了所有锋芒,如同一位真正寄情山水的隐士,享受着这难得的红尘闲趣。
然而,他那浩瀚如星空的神识,却从未停止对天地万物的感知,尤其是西南方向那片蛮荒群山深处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异样波动。那波动依旧微弱,如同沉睡巨兽的鼾声,时断时续,但其核心处那股迥异于此界法则的扭曲感,却随着时间的推移,似乎……凝实了那么一丝丝。卡卡小税旺 无错内容虽然变化极其细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落在朱高燨这等存在眼中,却如同黑夜中的萤火,清晰可辨。
“果然在苏醒,或者说……在适应此界法则。”朱高燨心中了然。那隐藏在十万大山深处的存在,绝非寻常妖魔,其气息中带着一丝古老的“域外”韵味,似乎并非此方天地的原生之物。幽冥圣教供奉的所谓“幽冥血海”,恐怕与这东西脱不了干系,甚至可能就是其力量的一种投影或分支。
“看来,当初覆灭圣教总坛,还是惊动了更深层的东西。”朱高燨并无惧意,反而升起一丝探究的兴趣。对他而言,这方世界能引起他注意的事物已然不多,这未知的存在,倒也算是个不错的消遣。不过,眼下并非深究之时,怜雪在此,他需以稳为主。
心念微动间,他并未采取任何激进措施,而是悄然加固了笼罩小院的隐匿防护大阵。这一次,他不仅融入了更高深的空间隔绝法则,更抽取了一丝此地水脉的灵性,使阵法与整个南浔古镇的地气隐隐相连,除非有超越此界极限的力量强行冲击,否则绝难被发现或突破。`二_八_看-书^网¨ .无+错/内_容¢同时,他分出一缕极其细微的神念,如同无形的信标,遥遥锁定西南那股异动,持续监控其变化。
这日傍晚,骤雨初歇,天际火烧云绚烂如锦。怜雪在院中采了几支新开的栀子花,插入案头白瓷瓶中,满室清香。她见朱高燨坐于亭中望着西南方向出神,便沏了一壶新到的明前龙井,端了过去。
“燨哥哥,喝茶。”她将茶盏轻轻放在他面前石桌上,声音柔婉。
朱高燨收回目光,看向她。夕阳余晖为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神情恬静满足,与昔日水牢中那个奄奄一息的女子判若两人。他心中微微一动,接过茶盏,指尖不经意触碰到她的手指,温凉细腻。
“修行可还顺畅?”他抿了一口茶,随口问道。
“嗯,”怜雪在他身旁坐下,点头道,“按照燨哥哥传授的法门,近日感觉元气运行愈发圆融,神识也清明了许多,仿佛能‘看’到更远的地方了。”她说着,有些好奇地望向西南,“燨哥哥方才是在看什么?那边……有什么特别吗?”
朱高燨略一沉吟,并未完全隐瞒,淡淡道:“那边群山深处,有些不安分的东西在活动,不过距离尚远,暂时无碍。”
怜雪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却并无惧色,只是轻声道:“有燨哥哥在,怜雪什么都不怕。”她的信任,纯粹而坚定。
朱高燨看着她清澈的眼眸,心中那片万古冰原,似乎又融化了一角。他放下茶盏,道:“待你金丹初成,神魂稳固,我便带你去更广阔的天地看看。这方世界之外,尚有诸天万界,风光各异。”
怜雪眼中顿时绽放出憧憬的光彩:“诸天万界?真的吗?像神话里说的那样?”
“嗯,”朱高燨颔首,“远比神话精彩。”
这简单的对话,为怜雪打开了一扇通往无限可能的大门,让她对未来的修行之路充满了更多的期待与动力。
是夜,月朗星稀。朱高燨如常为怜雪护法,助她行功。待怜雪气息平稳,沉入深层次定境后,他独自来到院中最高的小楼屋顶,负手望月。
清凉的月光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