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皮们总是这样,拥有令人难以想象的力量。
这次也不会例外——他们一定能找到,治疗瘟疫的办法。”
“我知道,我知道……”
狐人母亲双手捂住脸,将脑袋深深埋进怀里,不住地哭泣:
“我只是,只是恨自己,有时候会出现一些卑劣的,令人恶心的念头……”
幼崽病倒的那天起,她就没有一天不胡思乱想的。
黑皮们真的愿意,让尊贵的巫医,救一个奴隶生下的孩子吗?
她们为什么对一只狐人幼崽这么好?
难道是想选她的孩子当祭品?
如果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巫姜是兽神和大地之母的孩子,为什么她不能降下巫术,救救她的孩子?
尽管狐兽人多次警告自己:
贪得无厌是不对的。
你和你的幼崽,早就该死在金雕氏族的奴隶营里了。
能活到现在,度过一个吃饱穿暖的大冬季,已经是上天的恩赐。
换成其他部落,生病的,感染瘟疫的幼崽,归宿绝不是巫医们精心打理的床铺。
但身为母亲,每到夜深人静,看着日渐虚弱的幼崽。
那些可耻的,让人无地自容的念头,总会不厌其烦地滋生。
白皮巫医们,真的能找到治疗夜蛇毒的办法吗?
巫姜真的会对她们这些奴隶一视同仁吗?
那些珍贵的草药,真的会用在一个外族兽人的幼崽身上吗?
听说也有不少黑皮们,中了一样的蛇毒。
如果……
如果她的幼崽,是被最先放弃的那个,怎么办?
她不会因此产生怨恨。
只是,她对自己脑海中一闪而过的,那些不易察觉的抱怨,感到羞愧。
狐族雌性捂住脸,忍不住崩溃大哭。
没人去责备一个无助的母亲。
病房里其他兽人都闭上了嘴。
他们心里其实也有些惶恐。
巫姜对他们,好得有些不真实。
即便到了现在,也依旧有兽人,把自己放在奴隶的位置上。
如果真的能找到救治瘟疫的办法……
巫姜会不会选择黑皮,放弃他们?
一丝惶恐逐渐爬上心头。
没人开口。
但更多的,是和狐族兽人一样的羞愧难当。
“如果真的要选……”
有人轻松开口,语气像是在说玩笑话:
“那就让黑皮们活下来——他们身体那么弱,和死神打架这种事,还得我们来。”
“有的黑皮,连兽语都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