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上的青灰色几乎完全消退,恢复了往日的俊朗。此刻,他正翻阅着影卫们从黑风岭匪巢搜出的卷宗。
“这些匪徒,除了打家劫舍,还负责收集一种名为‘血玉髓’的矿石。”萧绝指着卷宗上的一段记载,“这种矿石,只有在极阴之地才能形成,据说能凝聚生灵怨气,是炼制邪器的上好材料。”
苏清染走过去,接过卷宗。她眉头微蹙。血玉髓,噬魂瘟,禁忌力量,献祭……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更加庞大和邪恶的阴谋。
“血玉髓,能与‘噬魂瘟’结合,增强其献祭效果。”苏清染沉声说,“卷轴上提及,若要唤醒真正的力量,不仅需要‘噬魂瘟’,还需要一种能承载这股力量的‘容器’,而血玉髓,或许就是用来打造这种容器的。”
“容器?”萧绝的脸色变得凝重。他想到了家族古籍中记载的,关于皇室血脉守护的秘密。某种古老的力量,需要特定的容器来承载,而这种容器,往往与血脉有关。
苏清染将那枚刻着“影”字的令牌递给萧绝:“这令牌,是暗影阁的信物。黑风岭的匪徒,显然是暗影阁在北境的爪牙。我们必须顺藤摸瓜,找到暗影阁的真正巢穴。”
萧绝接过令牌,将其置于掌心,闭目感受。片刻后,他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异芒。
“这令牌上,附着一丝微弱的灵力波动。”萧绝说,“这种波动,与我血脉中的某种力量,有微妙的共鸣。这说明,暗影阁的背后之人,很可能也拥有与我类似的血脉力量,甚至,与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苏清染心头一紧。如果暗影阁的幕后主使,也拥有皇室血脉,那这事情就变得更加复杂和危险了。这意味着,皇室内部,可能存在一个巨大的蛀虫。
“我们从张德那些人身上,能问出什么?”苏清染问。
萧绝冷哼一声:“他们是墙头草,但对暗影阁的了解,恐怕也只是冰山一角。不过,他们至少能提供一些暗影阁在北境的活动轨迹,以及他们与外界联络的渠道。”
果然,经过影卫的严酷审问,张德等人将自己所知的一切都竹筒倒豆子般倒了出来。他们只是暗影阁的棋子,负责提供消息、散播瘟疫、收集血玉髓,并不知道暗影阁的真正目的和幕后主使。但他们交代了几个与他们接头的暗影阁成员的特征和联络方式。
同时,京城的回应也很快传来。
皇帝接到急报后,表面上对萧绝的“伤势”表示关切,并下令调拨粮草,但对于增派援军一事,却语焉不详,只说会“慎重考虑”。而京城中,关于萧绝“伤重不治”的流言也悄然传开,伴随着对北境边关安危的担忧。
“顾长风的手,伸得真长。”萧绝看着手中的密报,冷笑一声,“他这是想借边境危机,将我困死在北境,同时削弱我在朝中的影响力。”
苏清染则从这些流言中嗅到了更多的阴谋。
“王爷,这些流言恐怕并非只是顾长风一人所为。”苏清染分析,“京城中,那些素来与您不睦的皇子和世家,也会趁机推波助澜。他们希望您永远留在北境,甚至最好是‘英年早逝’,这样便少了一个巨大的威胁。”
萧绝不置可否,只是将密报收入怀中。
“既然他们想看戏,那我们就演一出大戏给他们看。”萧绝眼底闪过一丝寒意,“影一,派人将那些‘供词’,以匿名信的方式,散布到京城各方势力手中。记住,要做到滴水不漏,不留任何线索指向我们。”
“是!”影一领命。
一时间,京城暗流涌动。一份份匿名信,详细描述了张德等人如何勾结匪徒,陷害萧绝,甚至在北境边关制造动乱的“罪行”。虽然没有直接点名顾长风,但其中许多细节,却隐隐指向了朝中某些权贵。
京城各方势力开始互相猜忌,相互攻击。皇帝也感到头疼,他清楚这些流言八成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但又无法查清源头。他开始怀疑顾长风,因为这些流言,最大的受益者似乎是那些皇子,而顾长风正是某些皇子的幕后支持者。
与此同时,苏清染和萧绝则利用这段“养伤”的时间,暗中对暗影阁的线索进行深入追查。他们根据张德等人提供的联络方式,以及令牌上的灵力波动,锁定了几个潜在的目标。
其中一个目标,是安州城外一座废弃的古庙。
“这座古庙,看似荒废,但周围却有不自然的灵力波动。”苏清染站在古庙外,感受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能量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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