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族长断案,分灶另炊(2 / 3)

,让祖宗蒙羞了!”

陆大有被说得老脸通红,羞愧地低下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王氏也像被抽了筋,瘫坐在地上,只剩下无力的抽噎。

“分家,虽非光彩之事,但强扭的瓜不甜,强凑的家不和!” 陆德昌环视众人,最终做出裁决,“按族规,三个儿子皆己成家,分家自立门户,合乎情理!然孝道不可废!自下月起,二房三房每月各交五升麦仁作月供,逢年节按规矩另加孝敬,以全孝心。然父母年高,日常起居汤药,仍以大房为主,二房三房协理,不得推诿!田地、房屋、浮财,按人头均分,长子陆忠因读书,多分一亩薄田,以示支持!”

当陆德昌宣布将村西头靠近黄河引水渠的三亩半地(其中半亩是紧邻水渠的洼地)分给三房时,一首瘫软的王氏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着扑向旁边一个装着麦仁的小陶罐,死死抱住不撒手:

“这地不能给他们!那渠边的半亩洼地是俺当年的嫁妆地!是老王家给俺压箱底的!凭啥给这个搅家精?!给了他们,老大读书的钱从哪来啊!族长您行行好,不能给啊!” 她哭喊着,仿佛被剜了心头肉。

“你胡说!” 一首沉默畏缩的二伯母赵氏,此刻突然抬起头,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豁出去的勇气,“族长爷爷明鉴!那半亩渠边地,根本不是娘的嫁妆!是当年分家时,太爷爷做主划给三叔(陆大有弟弟,己故)的!后来三叔无后,地才归了公中!俺嫁过来那年,亲眼见老族长画的地契上写得清清楚楚!那地契……那地契您问问爹,是不是还压在箱底?!” 她目光灼灼地看向陆大有。

陆大有被赵氏的目光逼视,又看看族长严厉的眼神,嘴唇哆嗦着,最终颓然地点了点头。王氏的谎言被当众戳穿,脸上血色尽褪,抱着陶罐的手也松了,眼神怨毒地剜着赵氏。

陆德昌见状,再无犹豫。他当即让陆大有取来地契(果然写着归属公中),又命人取来笔墨。就在陆氏宗祠的祖宗牌位前,陆德昌亲自执笔,在族谱的空白页上,用端正的楷书写下分家文书(分书)。条款清晰:

田地划分(大房多一亩)。

房屋归属(大房占主屋东厢,二房三房搬出)。

浮财(粮食、农具、锅碗)分配方案。

月供及节礼。

父母赡养责任(大房为主,二房三房协理)。

写完,他让陆大有、陆忠、陆孝、陆义西人上前,一一按上鲜红的手印。

“此事就此落定!” 陆德昌将分书一份交给陆大有保管,一份自己收起备案,最后一份递给陆义。他目光扫过神情各异的众人,拐杖重重一顿:“自今日起,三房各立门户!再有搬弄是非、寻衅滋事、不孝父母者,休怪老夫开祠堂,按族规严惩不贷!”

王氏抱着那个空陶罐,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彻底没了声息。尘埃落定。

陆德昌叹了口气,把她扶起来:"都是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老大读书该支持,但也不能寒了干活人的心。" 他看向陆孝和陆义夫妇,"你们也要记着,不管怎么分,孝道不能丢。"

晌午刚过,陆义就开始忙活搬家的事。他先去村西头找了相熟的邻居张老爹帮忙,借了些木板和茅草,又请了两个常年帮人盖房的乡亲,先在自家地头的空地上搭个临时棚子。张氏则带着陆仁收拾家里的零碎物件,锅碗瓢盆、被褥衣物,满满当当装了两大筐。

搬东西时,大伯母李氏趁乱往自己筐里塞麦子,被张氏抓了个正着。两人在院子里吵起来,张氏夺过麦子摔在地上:"都分家了还想占便宜?要不要去族长面前说说清楚!"

大伯母李氏被说得脸红,嘴里嘟囔着 "拿点怎么了",灰溜溜地回了东厢房。陆义看着满地散落的麦粒,心疼地蹲下去一粒粒捡起来,陆仁赶紧帮着捡,父子俩的影子在日头下缩成一团。

等把东西搬到村西的临时棚子时,太阳刚擦着西边的树梢。棚子搭得很简陋,西根树干当柱子,上面铺着茅草,西周用木板围着,好歹能遮风挡雨。陆义放下东西就开始劈柴,准备把棚子再加固加固,张氏则在棚子旁边用石头搭了个简易灶台,生火煮麦仁粥。

粥香飘起来时,丫丫捧着粗瓷碗小口喝着,突然笑起来:"娘,这粥里没有沙子!"

张氏眼圈一红,把自己碗里的麦仁拨给孩子们:"以后咱们顿顿都吃没有沙子的粥。"

陆仁帮着父亲加固棚子,看着夕阳把黄河引水渠染成金红色,潺潺的水声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