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学海无涯苦作舟,小试牛刀觅钱途(2 / 3)

,针脚细密),只装六分满。第一次,他用了纯石灰,结果吸潮后硬得像块砖,差点把布袋撑破。第二次,石灰太多,草木灰太少,依旧容易板结。第三次,他调整比例,石灰与草木灰约七三开,混合均匀后装入袋,缝死袋口。这次,吸潮后袋子只是微微发硬,捏起来仍有弹性,里面的混合物并未完全板结。

“成了!”陆仁眼睛一亮。草木灰不仅防止了石灰完全板结失效,还能中和部分碱性气味!他又让张氏在袋底内侧用红线缝了个小小的、不起眼的十字标记。

接着是糊封。普通的稠米糊?陆仁觉得不够。他央求张氏在熬米糊时,加入一点点盐(防腐),又翻出家里过年熬猪油剩下的一点凝固的皮脂(代替胶),切了一小块丢进去融化。熬出的浆糊粘稠度大增,冷却后韧性十足。他用这“加料”浆糊均匀涂抹在一个空罐口,压实盖子。一天后,盖子如同焊死,用力摇晃也纹丝不动,凑近闻,只有淡淡米香,毫无串味迹象。

“娘,成了!您看!”陆仁兴奋地展示成果。

张氏看着儿子折腾出的东西,又惊又喜:“仁儿,这……这石灰粉还掺别的东西了?这浆糊也稠得不一样!”

“嗯!瞎琢磨的,这样效果更好!”陆仁含糊带过,“娘,这糊封的活儿有讲究,抹厚了抹薄了都不行,得您这样的巧手来。咱这样跟周叔说……”

第二天下午,陆仁揣着几个特制“吸潮包”和一个“加料糊封”的罐子(里面放了几粒黄豆),在周记铺子“偶遇”了周铁柱。

“铁柱哥!给你看个稀罕玩意儿!”陆仁神秘兮兮地从袖袋里掏出东西,“俺娘按俺瞎琢磨的法子弄的!”

周铁柱好奇地接过灰扑扑的小布袋和密封罐。

陆仁压低声音,带着点小得意:“这布袋里的‘吸潮粉’,可不是普通石灰!是俺娘配的几种干料秘方,吸潮贼厉害,还不容易结死块!布袋也是特制的厚麻布,缝得密实,粉儿一点漏不出来!您瞧这底下,还有俺娘留的‘十’字记号呢,保真!”他捏了捏布袋,展示其蓬松弹性。

“这罐子封口更绝!”陆仁晃了晃密封罐,“用的是俺娘熬的‘独门’加料浆糊,粘性跟胶似的!味儿一点跑不了!不过这活儿精细,涂不好可白搭。周叔要是觉得行,以后您铺子里要封的罐子,跟俺娘说声,她抽空过来亲手给您封!保证严丝合缝,您省心!”

周铁柱将信将疑,但还是拿着东西去找他爹。

周掌柜起初嗤之以鼻:“娃娃把戏!”但看着那包废盐,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占了上风。他挑了个装次等粗盐的麻袋(口子没缝好),塞进一个“吸潮包”,扎紧,丢在铺子最潮湿的墙角。又把那密封罐放在酱缸旁。

十来天过去,阴雨连绵。周掌柜清理角落时想起那盐袋,拎起来一掂,手感干爽!解开一摸,里面的盐粒松散,虽糙却无结块,颜色只微微暗,远未发黄发黑!他掏出那吸潮包,石灰草木灰混合物摸上去有些潮润,但依旧蓬松,袋子完好无损,那个小红十字标记清晰可见。

“嘿!神了!”周掌柜又拿起密封罐,凑近闻,只有米糊味,毫无酱气。打开盖子,里面的黄豆粒粒清爽,毫无异味!

他猛地拍案,眼睛放光:“好东西!陆家小子,有点真东西!”

几天后,陆仁下学走到家门口,便见周掌柜提着小篮子,笑容满面地候着。

“仁哥儿,下学啦?”语气前所未有的和气。

“周叔?”陆仁“憨厚”一笑。

“成了!真成了!”周掌柜掀开篮子上盖的粗布,里面是两刀质地匀净、颜色柔和的竹纸,还有一小包油纸裹着的、甜香诱人的芝麻糖!“纸给你练字!糖给丫丫甜甜嘴!谢礼!”

张氏闻声出来,又惊又喜,连声道谢。

周掌柜摆摆手,凑近一步,压低声音,透着商人的精明:“老三家的,仁哥儿,咱明人不说暗话。你们这‘吸潮包’和‘糊封’的法子,妙!尤其是这吸潮粉的配比和布袋的做工,还有那浆糊的粘性,一看就不是瞎鼓捣的!自己弄?麻烦!还未必有这效果!”他顿了顿,看着陆仁,“吸潮包,叔按五个一文钱收!就认准你家这带记号的!”

他转向张氏:“糊封这活儿,更讲究手艺!让你跑一趟也不容易。这样,以后我铺子里需要封的罐子,提前一天让铁柱去你家说个数。你第二天抽空过来弄,不管一次封几个罐子,我都给你三文钱辛苦费!浆糊是你自带的‘秘方’,这钱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