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着罕见的客气笑容,“听闻新大陆机遇无限,然海路艰险,西夷凶顽。我等几家,欲组建一
支船队东行,为陛下分忧,为大明开拓。只是……寻常海船,恐难当此任。听闻格物院与工部所造的‘破浪级’战舰,性能卓越,不知……能否割爱一两艘?价格好商量!”他试探着问道,眼神中充满了热切。^秒,蟑\节^暁+税+旺+ -罪_欣+漳·洁?埂+鑫!哙?
陆仁心中了然,这些勋贵是想拥有一支足以自保,甚至可能带有武装威慑力量的私人船队。
他沉吟片刻,既未一口回绝,也未轻易答应:“二位国舅,此事关系重大。‘破浪级’乃国之重器,须陛下钦准。且战舰操纵、维护,非寻常水手能为,需配备专业官兵。容下官禀明陛下,再行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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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知,这股力量若引导得当,可成助力;若失控,则可能成为麻烦。此事需弘治帝亲自定夺。
而在远离权力中心的东南沿海,沸腾的景象更为直观和热烈。
泉州、广州、宁波等港口城市,仿佛一夜之间被注入了无限的活力。
各大商帮的会馆内,通宵达旦地亮着灯火。
闽商凭借其悠久的航海传统和遍布南洋的网络,迅速行动起来。以海商巨头李旦(虚构)为首,联合了数十家有实力的海商,宣布成立“闽海拓殖公司”,计划募集巨资,购买、租赁大小海船三十余艘,招募水手、工匠、农人数千,目标直指新大陆的商贸与垦殖。
粤商也不甘示弱,广州“十三行”的几位行首紧急磋商,利用其与西洋贸易的经验和资本优势,组建了“粤丰开拓商社”,不仅准备船队,还大量囤积丝绸、瓷器、茶叶等物,计划与新大陆的土着乃至可能遇到的西夷进行贸易,同时圈占土地,发展种植园。
徽商虽深处内陆,但其敏锐的嗅觉和强大的融资能力不容小觑。他们迅速在沿海设立办事处,以其擅长的组织管理和资本运作,为一些缺乏资金但有技术的团队提供贷款,甚至直接参股一些有前景的拓殖项目。
在这股狂潮中,无数小人物的命运也随之改变。
泉州港,年轻的海商陈德昌,站在自己那艘略显陈旧但保养良好的三桅帆船“福星号”甲板上,望着码头上来来往往、议论纷纷的人群,心潮澎湃。
他祖上数代泛海,积累了丰富的航海经验,但近年来生意愈发难做。
朝廷的东进政策,尤其是那片传说中“插根棍子都能发芽”的沃土,让他看到了重振家业、甚至开创前所未有局面的希望。他变卖了部分家产,又向相熟的徽商钱庄贷了一笔款,决心带着跟随他多年的老水手和招募来的几十户同乡,赌上一切,奔赴新大陆,去寻找属于他的“福星”。
在山东登州卫,一个名叫赵栓柱的破落军户后代,蹲在自家低矮的土坯房前,手里紧紧攥着一份不知辗转了多少手、字迹已有些模糊的《鼓励开拓条例》抄件。
“授田百亩,五年免税……”这几个字如同魔咒,在他脑中盘旋。他家仅有几分薄田,难以糊口,世代军户的身份也让他看不到出路。新大陆,那片遥远的、充满未知的土地,对他而言,意味着摆脱贫困和世袭枷锁的唯一机会。
他说服了犹豫的父母,卖掉了家里唯一值钱的老黄牛和几件祖传的家具,凑够了路费,毅然在官府的报名点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成为无数渴望土地的移民大军中的一员。
西山格物院,广场之上。即将出发的“海外技术团”首批一百五十名成员,身着统一的深蓝色劲装,精神抖擞地列队站立。他们是从数千学员和匠人中精选出来的佼佼者,平均年龄不到二十五岁,眼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渴望与建功立业的豪情。
陆仁站在他们面前,目光扫过一张张年轻而坚毅的脸庞。
“诸位!”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你们此行,肩负着非同寻常的使命。你们带去的,不仅是水泥窑、冶炼炉和种子,更是我大明格物致用之精神,是文明之火!”
“到了新大陆,你们要做的,不仅仅是听从军队的安排,建设营寨工坊。你们要用你们的眼睛去观察,记录那里的山川地貌、奇花异草、飞禽走兽、矿藏物产!尤其是那些土着熟知,而我等未知的植物、药物,比如……可能存在的,能治疗疟疾的‘金鸡纳树’(陆仁根据前世记忆提出)!”
“你们要尝试与当地土着交流,学习他们的生存智慧,了解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