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蒙,有医院救死扶伤,有公园供人休憩;将有更宽阔平整的道路,更完善的地下排水,甚至……照亮夜晚的明灯!”
他描绘的蓝图,比沈默之前所讲更为宏大,更为具体,也更加激动人心。台下众人,无论是否购得房产,都听得心潮澎湃,仿佛看到了一个迥异于当下沉闷京师的、充满希望的未来之城。
“这一切的实现,”陆仁声音提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信念,“离不开陛下的圣明支持,离不开在座诸位乃至天下人的共同努力,更离不开格物之学的持续探索与创新!陆某相信,科技……格物之力,必将引领我大明,走向一个前所未有的强盛与繁荣之世!而这‘明时坊’,便是这一切的起点与见证!”
“大明万胜!陛下万岁!”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句,瞬间引发了山呼海啸般的回应,声浪直冲云霄。
陆仁的讲话,将开盘仪式的气氛推向了最高潮,也为他个人和格物院的声望,再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开盘仪式圆满落幕,购得者欢天喜地,意犹未尽者四处参观样板间,更多的人则沉浸在陆仁描绘的未来图景中热烈讨论。陆仁在沈默、赵德柱等人的簇拥下,正准备离开广场,返回新城内的临时办公地点,处理后续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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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名身着兵部信使号衣、神色凝重的中年官员,在两名随从的陪同下,快步穿过人群,径直来到陆仁面前,拱手行礼,声音低沉而清晰:
“下官兵部职方司主事王谦,参见陆尚书。”
陆仁停下脚步,眉头微挑。兵部职方司主管舆图、军制、城防、征讨之事,其主事在此刻找来,绝非寻常。他心中隐隐升起一丝预感,面上却不动声色:“王主事不必多礼,何事?”
王主事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一份封缄严密、盖有兵部大印的文书,双手呈上,低声道:“尚书大人,部堂刘大人命下官即刻将此军报抄件送呈大人阅览。事关紧急,望大人早作区处。”
陆仁接过文书,触手只觉得这薄薄几页纸重若千钧。他示意沈默、赵德柱稍候,随即走到一旁相对安静处,迅速拆开火漆封印,展开文书。
文书是兵部抄录的八百里加急军报摘要,字迹工整,却难掩内容本身的惊心动魄。陆仁的目光快速扫过,脸色逐渐沉了下来。
军报详细陈述了来自“新明港”的紧急战况:西班牙、葡萄牙、英格兰、法兰西四国,果然如之前情报所预警,纠集了规模空前的联合舰队,悍然对大明在新大陆的立足点发动了旨在毁灭的猛攻。马武、英国公张懋率远征军及移民奋起抵抗,凭借棱堡防御体系、燧发枪火力以及格物院提供的“水底雷”等新式器械,浴血奋战,击退了联军多次凶猛的登陆企图。海面上,郑沧指挥的明军舰队更是利用火炮射程优势,予敌重创,击沉击伤多艘敌舰。
然而,联军兵力占据绝对优势,且作战凶顽,尤其在其指挥官下达“任取三日”的劫掠命令后,攻势更是疯狂。明军虽然最终守住了“新明港”核心区域,但伤亡极其惨重,阵亡将士近千,伤者倍之,棱堡多处受损,储备物资消耗巨大。更重要的是,军报明确指出,四国联军虽暂退,但其根基未损,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下一次规模更大、更猛烈的进攻几乎可以预见。“新明港”及大明在新大陆的事业,面临着前所未有的生存危机。
军报的最后,是马武与英国公张懋联名发出的紧急求援与战略建议:恳请朝廷火速增派援兵、运输补给、派遣工匠,并再次强调了“转守为攻,扫荡西夷势力”的长远必要性。
陆仁缓缓合上文书,深深吸了一口气。初秋的阳光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多少暖意。尽管他早已预料到开拓海外必然伴随流血冲突,但如此惨烈的战报,以及其中透出的危机与决心,依然让他心头沉重。刚刚还沉浸在新城开盘成功与个人声望巅峰的喜悦,瞬间被这来自万里之外的血色警报冲散。
开拓之路,从来都伴随着荆棘与牺牲。帝国的荣耀,需要热血与生命去铸就。
他沉默片刻,将文书仔细收好,转身对等候在旁的兵部王主事点了点头:“有劳王主事,本官已知悉。请回复刘部堂,陆某稍后便前往兵部商议。”
王主事拱手领命,匆匆离去。
陆仁这才看向面露关切之色的沈默和赵德柱,沉声道:“新大陆那边,出大事了。四国联军围攻新明港,我军虽胜,但亦有损失,急需支援。”
沈、赵二人闻言,脸色顿时一变。他们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