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个领头的铁王八,给老子引到‘磨刀石崖’
“记住!不准躲!不准藏!要让鬼子看见你们!要让他们觉得你们已经崩溃了,正在往死路上跑!”
“哪怕是用牙咬!用头撞!也要给老子把它引过去!!”
“磨刀石崖?塌方区?”“豹子”瞬间明白了猴子的意图。那里是一片乱石嶙峋的死地,坦克的履带在那里会受到最大的限制,速度会降到最低。
但是,要在没有任何掩护的情况下,在坦克炮和车载机枪的扫射下进行“诱敌”,这几乎就是送死!
“……是!!”
“豹子”没有任何犹豫!他那双年轻的眼睛里,此刻只有狂热的战意和对猴子绝对的信任!
他紧紧抱着那杆枪,那是传承,也是使命。
“新狼牙!跟老子走!!”
“豹子”转身冲出了指挥部,带着最后那几名满身是血的少年,冲向了死亡的战场。
指挥部里,一片死寂。
郑司令看着眼前这个瘸着一条腿、赤裸着上身、背着足以炸平半个山头的炸药包的男人,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眼眶湿润了。
“李卫国同志……”
“老帅。”猴子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带血的牙齿,“你们正规军有正规军的打法,俺们土八路有土八路的活法。”
“帮俺看好家。”
说完,他拖着那条残废的伤腿,背着那沉重的“魔鬼钥匙”,像一只真正的孤狼,义无反顾地钻进了侧面的交通壕。
……
战场上,硝烟弥漫。
“打!给老子打!!”
“豹子”趴在一个弹坑里,手中的九七式狙击步枪不断喷吐着火舌。但他没有瞄准坦克的观察孔,而是故意打在坦克的装甲上,发出“叮叮当当”的挑衅声。
“八路在那边!!”
“追击!碾碎他们!!”
日军的坦克指挥官显然被这群不知死活的“溃兵”激怒了。领头的那辆九七式坦克转动炮塔,轰鸣着调整了方向,履带卷起漫天的泥土,朝着“豹子”他们撤退的方向——磨刀石崖塌方区,疯狂冲去!
车载重机枪疯狂扫射!
“噗噗!”
两名“新狼牙”的少年在奔跑中中弹,身体被打成了两截,鲜血染红了碎石。
“别回头!跑!!”
“豹子”嘶吼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他不敢停,也不能停!他们是用血肉之躯在给教官铺路!
而在战场的另一侧。
一道灰色的身影,正紧紧贴着地面,在一片死人堆和弹坑之间,艰难地蠕动。
是猴子。
他背上的炸药包太重了,压得他那条残腿钻心地疼。每一次挪动,都像是在刀尖上打滚。
但他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他利用硝烟的掩护,利用坦克视线的死角,像一条在此刻最不起眼的毒蛇,悄悄地向着那辆坦克的侧后方逼近。
近了。
更近了。
他已经能听到坦克发动机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能闻到那股刺鼻的柴油味。
就在坦克咆哮着冲上那片松软的塌方区,履带因为打滑而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速度猛地慢下来的那一瞬间!
“就是现在!”
猴子的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他猛地从那个不起眼的弹坑里跃起!
他那条残废的左腿在这一刻仿佛注入了最后的力量,支撑着他完成了这一生中最后一次、也是最完美的一次——“山鬼”跳跃!
他在空中划过一道决绝的弧线。
日军的坦克机枪手惊恐地转过头,只看到一个如同恶鬼般的身影,带着死神的狞笑,从天而降!
猴子并没有落在地上。
他稳稳地落在了那辆九七式坦克的后盖上!
“八嘎!!”
日军车长惊恐地想要钻回炮塔,但已经晚了。
猴子一把拉开了手里那捆集束手榴弹的导火索!
那上面,绑着整整三瓶“硝化甘油”!
“给老子——开!!”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个正在嗤嗤冒烟的炸药包,狠狠地塞进了坦克发动机散热窗的缝隙里!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