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调戏被抓来的妇女。只有岗哨抱着枪打盹,枪栓上都结了薄冰。
神坛里,张羽耀看着香案上燃烧的艾草——这是各村传来的信号,说百姓们都已躲进地窖。他拔出桃木剑,剑尖直指山下:“弟兄们,报仇的时候到了!”
三百神兵同时抽出藏在身后的大刀,刀身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张羽让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坛主,让我带‘先锋队’先上!”他身后的二十个神兵都赤裸着上身,在寒风里冻得皮肤发红,却没人吭声——这是神坛的规矩,死战前要“净身明志”。
张羽耀点点头,将一碗“神水”递给他们——这水是用辣椒和生姜熬的,能提神壮胆。“记住,先缴机枪,再烧马棚,最后堵住路口!”
先锋队饮下“神水”,一声不吭地摸下山。他们的脚踩在雪地上,几乎没有声音,只有腰间的铜铃偶尔响一声——这是联络的信号,也是让敌人胆寒的“催命铃”。
三更的梆子声刚响过第一下,稳坪村突然爆发出震天的呐喊:“神兵杀匪喽!”“替天行道喽!”
张羽让带着先锋队像猛虎下山般扑向岗哨,赤手空拳就夺下了步枪。一个岗哨刚要拉响警报,就被张羽让一刀劈倒,鲜血溅在雪地上,像绽开了一朵红梅。
“不好!有埋伏!”营房里的士兵被惊醒,慌乱中摸枪,却发现枪栓都被冻住了——这是神兵们早就料到的,他们傍晚送水时,故意往枪上泼了水。
黎纲和毕局长在屋里听到动静,醉醺醺地出来查看。刚出门就见火光冲天,马棚被点燃了,受惊的马嘶鸣着乱撞,把士兵们撞得人仰马翻。“他娘的,怎么回事?”黎纲拔出腰间的手枪,却被迎面飞来的一块石头砸中手腕,手枪“哐当”掉在地上。
张羽耀带着主力神兵冲进村子,大刀挥舞得像车轮。他们嘴里念着“刀枪不入”的咒语,实际上却借着地形和夜色躲避子弹。有个神兵被流弹打中胳膊,咬着牙拔出箭头,用香灰捂住伤口,继续冲锋——这是张羽勋教的急救法子,香灰能止血。
毕局长见势不妙,想钻进民房躲藏,却被张金银堵住去路。“毕阎王,你抢我家粮食、杀我弟弟的时候,没想过有今天吧!”张金银的父亲就是被毕局长活活打死的,此刻他双眼赤红,一刀劈在毕局长的肩上。
毕局长惨叫着求饶,却被赶上来的百姓围住,锄头、扁担齐下,转眼间就没了声息。百姓们积压的怒火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他们跟着神兵一起喊杀,连妇女都拿起了菜刀、剪刀。
黎纲见士兵们溃不成军,毕局长也死了,吓得魂飞魄散。他脱下狐皮大衣,换上士兵的衣服,趁着混乱钻进一个草垛。这草垛是百姓们用来藏粮食的,里面铺着厚厚的稻草,正好能遮住他肥胖的身子。
战斗持续了不到一个时辰。黎纲旅的士兵们没了指挥,又被神兵和百姓包围,大部分被砍死或俘虏,只有少数人趁乱逃了出去。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稳坪村的枪声停了,只剩下燃烧的营房噼啪作响,还有百姓们胜利的欢呼。
张羽让提着黎纲的狐皮大衣跑来:“坛主,那狗旅长跑了!”他气得把大衣摔在地上,用脚使劲踩。
张羽耀却不慌不忙地指着那六驮军饷:“跑了他一个,跑不了这些粮食。把军饷打开,全部分给百姓!”
麻袋被打开,里面不仅有银元、铜钱,还有布匹、盐巴,都是从百姓那里抢来的。百姓们看着这些东西,有的哭,有的笑,纷纷给神兵们磕头:“神兵真是活菩萨啊!”
张羽耀站在高台上,望着欢呼的百姓,又望向务川的方向——那里是张羽勋牺牲的地方。他在心里默念:“师父,您看到了吗?我们打赢了,我们守住了‘灭丁、灭粮、灭捐’的誓言!”
战斗结束后,稳坪村的百姓忙着掩埋尸体、修补房屋,神兵们则在张羽耀的指挥下清理战场。他们缴获了三十多支步枪、两挺机枪、五千多发子弹,还有不少粮食和物资。张羽耀让人把这些东西藏在神坛后的山洞里,又派哨兵守住各个路口,防备黎纲的报复。
“坛主,这机枪怎么用啊?”张羽让摸着冰冷的机枪,眼里满是好奇。神兵们都是用大刀长矛的,从没见过这玩意儿。
张羽耀也不懂,只能让人先封存起来:“等找到懂行的人再说。咱们不能光靠胆子大,还得学真本事。”他想起张羽勋生前说的话:“神兵要想长久,就得有能对抗枪炮的法子。”
这时,一个瞎眼的老秀才被人扶着走来,他手里拿着个竹筒,里面插着几支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