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毒粉溯源,供应链站(2 / 3)

173至04208,七两九钱为记。”

他手指停在“七两九钱”上。

“果然是他母诞日。”柳如烟站在旁边,“七月初九,他从小到大都用这个数做暗记。早年赌坊欠条、私账编号,全是七两九钱。”

陈墨合上账本:“这票是凭证,不是付款,是交货确认。”

“什么意思?”

“意思是,谁拿了这票,谁就是收货人。票在,货到;票丢,人亡。”他抬头,“他们用银票当提货单。”

柳如烟倒吸一口气:“那市面上流通的这些‘药材结算’票,一半是钱,一半是毒。”

陈墨站起身:“查所有编号在04173到04208之间的票,看哪些还没兑。”

苏婉娘立刻翻册:“已兑十七张,还有十二张未出现。”

“等。”陈墨说,“他们会来。”

三日后,最后三张票出现在庐州一家小钱庄。

持票人是个中年文士,穿青衫,戴方巾,进门就递票,要兑现银。

柜员照例多看一眼,记下相貌。

他走后,柜员悄悄从柜台下取出一张纸,对照画像,勾了个红圈。

陈墨当晚就拿到了画像。

“认识。”楚红袖说,“前年李玄策修祠堂时,这人在工部报过备料单。名义上是书吏,其实是他私账房。”

“人呢?”

“回了城南别院,没再出门。”

陈墨沉吟片刻,叫来慕容雪:“别院四周布哨,但别动他。等他再收票,我要看他怎么交接。”

慕容雪领命而去。

两日后,那人果然又出门,去了城西一座废庙。

他在庙后墙根蹲下,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塞进砖缝,又从砖缝取出另一个包,揣进怀里,转身就走。

庙外树后,一双眼睛盯着他背影,一动不动。

等他走远,树后人闪出,扒开砖缝,取出油纸包,打开——里面是三张银票,编号04231至04233,金额七两九钱。

他立刻回传消息。

陈墨在地库看着新到的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毒粉从哪来?”他问李青萝。

“断肠草中原少见,多出在南岭。但炮制需要朱砂、硝石、蜜炼三道火候,得有炉、有房、有人手。”

“哪有这种地方?”

“废弃药堂、私设医馆、或者……钱庄后院。”

陈墨笑了下:“钱庄自己炼毒?”

“不是没可能。”柳如烟说,“李记生药行名下就有两处旧药坊,十年前失火,一直没重建。”

“带我去看看。”

次日清晨,陈墨带楚红袖、柳如烟化装成药材商,去了城外那处废药坊。

坊门破败,院内荒草过膝。正堂塌了半边,但后厢房屋顶完整,窗纸新糊,门锁是新的。

楚红袖绕到侧墙,伸手摸了摸砖缝:“墙内有夹层。我敲了三下,回音空的。”

柳如烟蹲下,拨开墙根杂草,露出半块焦黑的竹片。

和陈墨捡到的一模一样。

陈墨蹲下,指尖刮了刮竹片边缘:“火没烧透,是反复闷烤。他们在里面烘药。”

他站起身:“查李记名下所有带后院的钱庄,找最近修过墙、换过锁、雇过杂役的。”

当天下午,润州一家钱庄被筛出异常——上月修墙,雇了四个短工,工钱用现银结,不留名册。且后院一口枯井,最近填了新土。

陈墨当夜调人,悄悄挖开枯井。

井底不是土,是一层木板。撬开,

密道尽头是个地室,三排炉灶并列,炉膛余温尚存,灶上架着陶罐,罐底残留褐色药渣。

陈墨伸手沾了点,闻了闻。

“断肠草加朱砂,七分烘,三分炼。”李青萝跟进来,看了一眼,“刚走不久。”

楚红袖在墙角发现一个铁架,上面摆着十几个空竹筒。

“这是运粉的。”她说,“筒内涂蜡,防潮,一筒装一斤。”

陈墨数了数:“三十六个。”

和账本上那批货,数量一致。

他转身往外走。

回到地库,他把所有银票摊开,从04173到04233,整整六十张,连成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