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分钟后,笛音停。三十秒寂静。再起。
第二轮,鹰的爪子蜷了蜷。
第三轮,眼睑颤动。
到第三日清晨,五只鹰全部睁眼。其中一只甚至站起,扑了半翅。
“它能飞。”耶律楚楚伸手,鹰稳稳落上她臂。
“带信。”陈墨递过一张小纸条,卷成细筒,塞进鹰爪的皮套。
鹰振翅,穿出药堂高窗,直上云层。
半个时辰后,消息回传:纸条送达指定地点,未拆。
“活了。”慕容雪收起鹰笛,手有些抖,“五只都能用。”
陈墨看着窗外,三只鸽子正飞回场院,脚环闪着微光。
“鸽网通了庐州到润州。”完颜玉走来,“昨夜两只断线,但替补跟上了。路线稳定。”
“倭船呢?”陈墨问。
“没新消息。”完颜玉摇头,“鹰只带回一张纸,后面再没飞成。”
“不是飞不成。”陈墨说,“是三皇子加了防。迷魂藤只是开始,他肯定还有手段。”
耶律楚楚突然开口:“我那只金翅雕,昨夜没归巢。”
“最后一次定位在哪?”陈墨问。
“城西废庙上空。”她声音发紧,“它本该绕一圈就回,可飞到庙顶,突然下坠。我没接到信号。”
陈墨看向完颜玉:“庙区还在鸽子航线下吗?”
“在。但昨天三只鸽子经过那片,一只没回。”
“绕开。”陈墨说,“从今天起,所有生物信路,避开城西五里内。”
完颜玉记下。
李青萝走来,手里拿着一片羽毛,紫中带黑。“新毒。”她说,“不是迷魂藤,是混合物。我在羽毛上检出马钱子粉和蟾酥,比例极小,但叠加后能穿透羽毛屏障。三皇子在升级。”
“他不怕暴露?”慕容雪问。
“他不怕。”陈墨说,“他觉得我们已经瞎了。鹰死,鸽乱,他以为情报链断了。”
“那我们就让他继续这么想。”完颜玉抬头,“我今晚放十只鸽子,全走废庙线。”
“不行。”慕容雪反对,“那是陷阱。”
“我知道。”完颜玉眼神冷下来,“但得有人去踩。踩出毒,踩出埋伏,踩出他的底牌。我不用真鸽,用老弱的,带假信。”
陈墨沉默片刻:“可以。但加一道保险——每只鸽子飞前,先喷一层蜡雾,防毒粉附着。”
李青萝点头:“我能做。”
“还有。”陈墨说,“让活下来的五只鹰,今晚全放出去,目标:三皇子府后院、城西废庙、松门港向风面。它们不带信,只飞,只观察。”
“万一又中招?”耶律楚楚问。
“中了,我们也能知道新毒的发作时间、区域范围。”陈墨说,“情报不只是内容,也是过程。他杀鹰的方式,就是他的弱点。”
耶律楚楚低头,手指摩挲臂上鹰羽。
傍晚,十只鸽子起飞,五只带蜡雾,五只未处理。鸽群掠过废庙上空,三只突然歪斜,坠入林中。其余七只继续飞行,但航线偏移。
完颜玉在高台记录:“偏移角度十五度,方向西北——有人工气流干扰。”
“风向标。”陈墨说,“他在庙顶装了旋叶,制造乱流。专打飞禽。”
“那鹰呢?”慕容雪问。
“五只全飞回来了。”探子来报,“但金翅雕右翅外侧羽毛有灼痕,像是被热风扫过。”
“加热气流。”李青萝检查羽毛,“温度不高,但持续。长期暴露,羽毛会脆化,飞行失衡。”
“他不是只想杀。”陈墨说,“他想废。让我们的鹰飞不动,鸽子认不清路。”
“那怎么办?”耶律楚楚抬头。
“反着来。”陈墨说,“他用热风,我们就用冷雾。李青萝,配低温凝胶,涂在鹰羽外层,抗热。完颜玉,改鸽群编队,三只为一组,三角飞行,互相校准方向。”
完颜玉点头。
“还有。”陈墨看向慕容雪,“鹰笛的复苏频率,能改吗?”
“能。”慕容雪说,“但得试。”
“试。”陈墨说,“我要一种音,能让鹰在热风里保持清醒。不救人,只保命。”
慕容雪拿起鹰笛,走到空场。
夜风起,她吹出第一声。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