菌的竹齿轮攥进掌心,“今晚不会只有一个人出现。既然敢动手,就不会只看一眼结果。”
李青萝收起药箱:“我会留两名医女在此,每隔一个时辰采样一次。一旦水质再变,立刻鸣哨示警。”
“好。”陈墨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各自行动。记住,不许打草惊蛇。”
众人散去。楚红袖蹲回水渠边,继续调试伪装机关;苏婉娘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田埂尽头;慕容雪挥手召来两名亲卫,低声布置口令。
陈墨独自站在庚字七号闸旁,手中握着那枚染菌的齿轮。寒意顺着指缝爬上来,但他没有松手。
远处传来一声猫头鹰的啼叫——那是连弩队就位的信号。
他低头看了看脚边的水渠入口,石沿裂开一道细缝,隐约可见下方幽深通道。就在他凝视之际,一阵极轻微的拖动声从地下传来,像是有人在缓慢拉动绳索。
他缓缓蹲下,将耳朵贴近地面。
那声音断断续续,持续了约莫十息,然后戛然而止。
他站起身,没有叫人,也没有移动,只是静静站着,右手慢慢按上了腰间的青铜腰牌。
风停了。
水车仍在转,发出熟悉的吱呀声。
渠底淤泥中,半截浸湿的火药引信静静躺着,末端焦黑,尚未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