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尔少年英武,士卒无辜?放下兵器者可活!”
刀锋似的压力瞬间扎进每个南阳兵心脏!
仰观土墙上密密麻麻的寒矢,回望洞口翻腾的毒烟火海……
“当啷!当啷!”
几柄钢刀率先脱手坠地!
“休乱吾军!结阵突围!!”
张浩目眦尽裂,长枪直指土墙!
困兽疯狂扑向壁垒,迎接他们的是真正的死亡风暴!
“轰!”
千斤滚木如巨蟒碾下!
磨盘大石雨点般砸落!
毒烟箭矢尖啸破空!
血浪飚溅!残肢断甲崩飞!
顷刻间,两百余精锐化为肉泥!
惨嚎声撕心裂肺!
“听着!”
刘俊踏前一步,袍袖卷起火星,
“下一轮——便是硫磺焚城!火起之时,汝等尽为焦炭!!”
声如惊雷炸在尸堆之上!
张浩握枪的指节捏得惨白!
嘴唇咬出血丝!
终于,他从喉间挤出破碎的命令:
“……结龟甲阵!”
残兵如丧家之犬缩回角落,铁盾交叠如鳞,却掩不住瑟瑟发抖的阴影!
刘俊唇角微扬:“盯死。”
轻飘飘二字落入王猛耳中——
“松脂做好准备!敢动寸步者……”
他目光扫过盾阵,寒冰般吐出最后三字:
“尽焚之!”
南阳大营,张咨目睹南门冲天烈焰,耳闻风中绞缠的哀嚎,脸色瞬间惨如金纸!
“浩儿?!”
他踉跄扑到望楼边缘,指甲深抠木栏,几乎要掰断,“怎会如此啊?!!”
烟尘弥漫处,张咨猛地发现——
城门外不远处,甘宁所部竟如铁铸般静驻原地,丝毫不见驰援动向!
“混账!甘兴霸——!!”
暴怒撕碎最后一丝理智!
张咨回身劈手抓过亲兵,声音因极度狂怒而变形:
“去!叫那个狼心贼子……爬!来!见!我!!!”
亲兵连滚爬出。
片刻,甘宁忍痛入帐,尚未行礼——
“锵——!”
张咨的佩剑已毒蛇般架上他脖颈!
寒刃紧贴喉头血管!
“聋了?!瞎了?!还是存心要害死浩儿性命?!”
张咨五官扭曲如恶鬼,唾沫混着血腥喷溅,
“看看那边!浩儿在火狱受难!汝竟敢按兵不动?!”
剑锋随嘶吼颤抖,在甘宁皮肤上刮出浅浅血痕。
“事发突然,附近并无水源,末将还未想出……”
“闭嘴!”
张咨的咆哮几乎掀翻营帐,
“本官只说一句!立刻!马上!带上所有能喘气的!扑灭那团大火!”
他声音陡然化作毒蛇嘶嘶:
“把浩儿活着……给老子刨出来!”
剑尖往前顶入半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每个字都似淬毒钢针:
“若浩儿有半分损伤……本官剜汝千刀!
现在——滚去救人!!!”
轰隆!
屈辱的岩浆在甘宁胸膛爆裂!
棍伤撕扯的剧痛反成火种,点燃积压的恨意!
他死死咬住后槽牙,血腥味弥漫口腔。
那从齿缝迸出的回答,冰冷如九幽寒铁:
“末将……遵令!”
转身撩帐的刹那,阴影遮住了眼中欲燃的凶戾!
帐外残兵惶恐的注视下,甘宁声音枯槁如锈刀刮骨:
“锦帆营!健锐营!带刀!上马!随某……赴死!”
千余火把汇成绝望长蛇,在甘宁带领下前进,扑向鲁阳南门外的焚天烈焰。
不久后,鲁阳西南密林深处,蛰伏了一昼夜的五百双眼睛,骤然寒光暴射!
关羽轻抚胯下枣红马的鬃毛,战马打着响鼻,铁蹄焦躁地刨着冻土。
他身上的伤势已彻底痊愈,如今已是摩拳擦掌。
关羽猛然抬眼,目光如冰刃刺穿夜幕,直射远处灯火寥落的南阳大营!
身后,五百壮士屏息如石,兵刃在握!
“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