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你还踹他,看看,踹出事儿了吧。”
陈松理亏,“当时急狠了。”
再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到底也叫了他这么些年大哥。
他好的不学,净学些坏的,还不知道受了谁的怂恿来坑他,他这邪火在心里憋了好些天了,昨天没一脚踢死他,已经是他克制了。
“回头老太太来要银子,你别说话,看我怎么应付她。”
“媳妇,确实是我伤了人,给他两个子也是应该的……”
“你闭嘴!你挣的那点银子都养家了,一个多余的都没有,家里剩下的,全都是我的,我说不给就不给。我给她个屁!老太太敢问我讨银子,我就敢问她要我的母鸡,还有清儿搁在外头晾晒的当归。”
母鸡是许素英养来下蛋的,可老太太鸡贼,趁着家里没人偷跑进来,逮了两只就走。
也是不走运,走到半路被许素英和二伯娘几人撞见了。她先一步嚷起来,“这母鸡是我们老大家的,孝敬我们老两口的。别看分家了,但我们老大家两口子都是好的,一直记挂着我们俩……”
高帽子扣上来,许素英不想被人看笑话,只能忍了老太太这无赖。
又一次,陈婉清弄了一些当归在院子里晾晒,准备制香。老太太不知道听谁说了一嘴,又偷偷跑过来,将装在簸箩里的当归,全都倒进了她带来的麻袋里。
许素英后来上门索要,老太太还说,她老人家要炖肉,就需要用点当归除膻味。
你炖肉能用半麻袋当归?
骗鬼呢!
老太太之后确实用当归炖肉了,那肉却是卖了当归后买来的。足足割了三斤肉呢,若不是之后老太太吃太多大肥肉,狂拉两天肚子,人虚的下不了床,不然,卖来的三两银子,许素英无论如何得要回来。
老太太类似奇葩操作多的不胜枚举,以往许素英懒得说,现在她说起来就一肚子火。
牛车上其余几人大气不敢喘,听着许素英将老宅的人攻击个底朝天。
就连老宅门口那棵歪脖子树都有问题,大半树头朝路面倾斜,弄得过来过去的人烦的很。大家伙都知道老太太不讲理,告状告到她跟前去,回头她就把那树头砍了。
好不容易到了订好的宅子,马车上几人连滚带爬从车上跳下来,一个个整衣裳背篓子,肉眼看去,谁比谁忙活。
宅子里边的人听见动静,赶紧过来开门。却不是那老两口,而是孙经纪。
孙经纪看见这一家几口全到了,面上的笑灿烂的停不下来。尤其是看到陈松,他眼角眉梢更是堆满了笑意。
现在他可不敢称呼陈大哥了,怕高攀惹人嫌,只一口一个“陈县丞”。还说陈松这次立的功劳着实大了,说早就看出来他不是池中物,没想到改头换面只是一两天的事儿。
谁不爱听奉承话?
陈松是人,是人就喜欢听好话。
但宝箱不是他发现的,若是以往儿子闺女没在跟前,这恭迎他也就消受了,现在么,且别继续说了,他臊得慌。
卖宅子的老两口,很快出现在孙经纪身后,他们热情的将两扇大门打开,迎了一家人往院子里去。
早先许素英和陈婉清来看宅子,只在前院转了转,后院只大致瞅了一眼。
这宅子不新不旧,但日常打理的用心,看起来就很洁净。
因为家里人少,便都住在前院,后院虽然也盖了严实的屋子,但没人住,便在院子中间开了块半亩的菜地,专门用来种菜。
对的,足有半亩的菜地!
由此,这座宅子,远比外边看起来还要大。
老爷子说,“早些年,家里的老祖宗专门在牛马市上给人钉马掌,因为手艺活儿好,挣下了这一处宅子。”
轮到他,他也学到了手艺。但命不好,一次钉马掌时,被马蹄子踢到胸口,当时就昏了过去。
醒来后,老大夫说他肝脾破裂,侥幸保下命来,之后再不能做重活,且得好生养着,要不然于寿限有碍。
家境因此一步步没落下来,如今老两口只能靠每年种点冬菜,卖出去挣一笔钱。
老爷子说,“宅子是好宅子,地段也是好地段,若非这地方实在呆不住,我们也不想卖了这祖宗家业。”
话落音,老爷子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他都收了人家的定金了,甚至人家官爷,还出主意帮他闺女和离了。现在说不卖宅子,那不忘恩负义么?
但许素英不介意这一点,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