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时都该入洞房了,赵娘子出了这桩事,赵璟火急火燎的,找人帮忙去请大夫,惊动了赵家的族人来。
就有人说,“这媳妇怕不是与家里相克。还没进门,就把九婶子气病了;她一进门,婶子就倒下了,且眼瞅着出气多进气少。娶这媳妇,怕是娶了个冤家。”
她气性上来,当时就与人吵了一架。自然没吵赢,蒙着头在床上哭了一晚上。
赵璟当天晚上没回来,她更加恼火,便连他们所有人都恨上了。
又一天,赵娘子的病情略有好转,催着她与赵璟回门。
彼时她心里有气,就说,“婆母病着,这门不回也罢。”
本就是气话,熟料赵璟竟接住了,还真就不回了。婆母劝了两句,见赵璟铁了心如此,竟也不再劝。
她愈发生气,只把这火压在心里,暂时不发。
又两天,赵璟要去县城的墨香斋,留香儿与她娘煎药。
当时赵娘子开口,让赵璟带她去县城散散心,想买些什么零嘴,也买些回来。赵璟以他是去做正经事为由,一口回绝,赵娘子便不提此事了。
陈婉月不以为这是赵娘子为她好,她觉得这是赵娘子在做戏。被赵璟驳了面子她更气,把这气归咎于赵娘子不安好心,故意离间他们的夫妻关系。
气上心头,她趁着香儿去茅房,从灶房的一个纸包里,直接抓了一把药草放进去。
早先她和赵璟未成亲时,她注意到了,不管是香儿还是赵璟,每次熬药,都会从纸包中取一些放进罐子一起煎。不多取,只一根或是两根,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存着报复的心,抓了一把直接丢进去里。
她不知道的是,那纸包中装的是次一等的参须,是赵娘子守孝期间吊命用的东西。
而她这次气恨了,大夫另外开了药,格外忌讳用参须或参片。因为赵娘子的身子虚不受补,还因为参须与此番的药效相冲,若服用后果难料。
陈婉月不知道这些,她只凭着自己的心意做事。
结果可想而知。
赵娘子喝了药后,口喷血箭。她甚至都没等到赵璟回来,便到了弥留之际。
她与赵璟成亲不过十天,赵璟丧母。
赵娘子一去,她和赵璟险些和离。
是陈家坚决不容她,且她也跪在赵大伯、赵大娘、二伯娘等几位长辈面前哭求,说她是无心的,她不小心蹭掉了纸包中的东西,为防浪费才放进去的;她有罪,她愿意为自己的过错恕罪。
她到底是留了下来,但与赵璟过成了一对怨偶。
两人的日子,真应了成亲那日,赵家族人说的一句话,“娶她是娶了个冤家进门。”
心里转过这许多事情,再看赵娘子白皙红润的面色,陈婉月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儿。
她祖母过来提退亲时,还说赵娘子面色蜡黄,不是长寿之兆。
可不过是改娶堂姐过门,赵娘子就面色大好了,难道堂姐真旺他们家?
管它是不是,总归她不允许!
陈婉月眨眨眼,与赵娘子说,“这话我本来是不想说的,但是您之前对我好,要我一直瞒着您,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不等赵娘子开口,陈婉月说,“我不诓您,若这事儿是我胡诌的,我天打雷劈。婶子,我与您说实话,我堂姐不孕。”
赵娘子看傻子一样看她,“你堂姐还没成亲嫁人,你就知道她不孕了?她要是成亲几年还没孩子,你说这话我信。但现在,我只觉得你在胡扯。”
陈婉月举起两根手指来,“我真敢发誓婶子,真的。”
“这事儿发誓也没用,你得有证据。”
可陈婉月去哪儿找证据?
她有证据,就是堂姐上辈子与李存成婚十年,却没有诞下一儿一女,这还不足以证明堂姐不孕的?
但这话现在肯定不能说,说了也没人信。
陈婉月就胡编,“我有一次去县城,碰巧看到我大伯母带着我堂姐去药堂,我心里好奇,就跟过去看了看……”
陈婉月一通胡编乱造,只把堂姐与赵璟成婚这事儿,说成是大房别与居心。且他们还准备等堂姐与赵璟成亲一段时间后,就让堂姐假孕,然后借口孕吐的厉害,直接回娘家养胎,等十个月后再抱个孩子回来。
为了取信于人,陈婉月连大房在县城买宅子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她不知道这件事赵娘子已经知道了,还添油加醋说,“您若不相信我说的话,您可以亲自去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