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站起身,想要逃出去。
她娘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出口,她还是个姑娘呢!
陈婉清瞪了她娘一眼,“您是当娘的,您嘴上有点把门吧。我和赵璟怎么了,我们两个清白着呢。”
许素英翻脸跟翻书一样快。
刚才还喜笑颜开,一脸姨妈笑,现在则蹙起眉头,一脸审视的看着陈婉清。
“你们俩都睡一个被窝了,竟然还没成事?我说清儿,到底是璟哥儿不会,还是你当真排斥那种事儿。娘和你说……”
“都没有,娘,你别多想了,真的没有!我们就是,就是……”
陈婉清思绪乱的跟脑袋里装了一麻袋麻绳似的。那麻绳被猫儿挠的乱糟糟的,完全找不出头绪来。
陈婉清苦恼极了,“娘,您就别跟着掺和了,女儿大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心里都有数。娘,您就别操心我了。您刚才是准备出去买早点么?您快去吧。您把梳子给我,我自己梳头。”
许素英无趣的扯扯唇,行吧,闺女不让她操心,那她就不操了。
反正行房这种事儿吧,闺女不急,自然有人急。
有人惦记这事儿就行,她索性大撒手,不管了。
许素英很快买了早点来。
是几碗羊汤,与几个热乎乎的烧饼。
烧饼里边撒了椒盐,外边一圈白芝麻,泡在羊汤中,也一样是好滋味。
这就是另类般的羊肉泡馍了,只是比起专门往羊汤里泡的饼子,这个饼子口劲儿小了些,若不及时捞出来,很快湿成一团,就不好吃了。
许素英实话实话,“这烧饼做的,没你阿爷做的好。”
老爷子打吊炉烧饼的手艺,那是祖传的。他做的烧饼,金黄酥脆,内里却嫩生生的。不管是泡饭吃,还是单独拿着吃,味道都极好。
也因此,论起做烧饼,陈大昌是头一份。
老爷子的手艺,与陈林的混不吝,使得爷俩经营的烧饼铺子,几乎包揽了县城所有的烧饼生意。
提起县城的烧饼,大家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们家。其余做烧饼的,被他们挤兑的几乎没有生存空间。
但这不是陈林腿伤了么,烧饼铺子只有老爷子一个人支撑。
又要做烧饼,又要收钱,老爷子算数不好,总出错,而且到底上了年纪,动作慢了许多,很多人等不及,就去买旁人家的,生意愣是被抢走了不少。
说着老爷子偏心,这顿饭就吃完了。
饭后一家子一起上街。
陈婉清和赵璟是要买过年用的春联、窗花、鞭炮、糖、花生瓜子等,其余肉类和菜类倒是不用买。他们成亲时买的多,很多都剩下了,那些都没用,想来这两天也都变成半成品了。
许素英则是什么都要买。
不拘是肉菜还是花生瓜子糖。
前几天忙着搬家,过年的东西都没准备。今天都二十九了,得一起买齐,不然明天上街肯定没得买了。
买过春联、糖、花生等,一行人就分开了。
德安和耀安跟在许素英身后,两人拉着个小推车,车上放满了许素英买的东西。
陈婉清则和赵璟走在一处,准备再去买些柿饼。
柿饼性寒,吃多了还不好消化,偏赵娘子喜欢吃。
以往她要吃药,赵璟管的严,但过年了,总要让娘舒坦些,索性便给买上一些,留给她做零嘴。
其实村里也有人家晒柿饼,不过都是自家吃,或留着走亲访友用,贸然登门去索要,要欠人情,还不如自己买上一些划算。
买完柿饼,又去买专门刮脸的刮刀。
因为赵璟说,“早先爹留下的那个,我一直在用,不知为何刀柄断了。”
这件事陈婉清倒是没注意,但刮脸的刮刀,只要家中有男子,便少不了,索性便去买一把新的。
两人到了专门卖铁器的铺子,正见一个上了年纪,弯腰驼背的剃头匠,正在给人刮脸。
清水县这边的剃头匠,还专职帮人刮脸。
就见老人身前放着一个铁架子,架子上有水盆,水盆里冒着热水,这是给人洗头洗脸用的。
坐在老人身前的老者同样年纪不小了,他胸口围着一张油布,正歪着头,露出半张脸来,任由刮脸老人拿着刮刀,一下下将上边的胡须刮干净。
过年过节,要剃须修发,这是自来就有的规矩。
顾名思义,就是要把面上的胡须修理干净,把过长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