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就见了。”
“亲家婶子起的够早的,天才亮就回了村,这是抹黑回来的吧?这可受老罪了。”
说着话的功夫,马车就到了跟前。
赵璟和陈婉清赶紧迎上去。
天确实很冷,马车上几人都捂得严严实实的。但捂得再严实也没用,他们睫毛上都布满冰碴,脸都冻青了。
陈德安摘下头上的兔皮帽子,以及嘴边亲娘缝制的口罩。
出门时他还嫌弃这东西丑不拉几,又厚的跟啥一样,若非上边还有几个孔,他险些怀疑亲娘这是预谋杀子。
但是走到路上,陈德安是真觉得这东西香啊。
那时候他只感觉,这东西还可以再改良改良,最好把一整张脸都蒙住,只露出眼睛和鼻子,若不然,上半张脸太受罪了。
“快把我冻傻了!我都不敢想,以前咱爹抹黑去县城,路上会冻成什么样儿。我们穿的这么厚,怀里还藏着汤婆子,咱爹那会儿可没这条件。靴子都是棉靴,上边连点皮毛都不带,怪不得爹冬天里总生冻疮。”
许素英穿的太厚了,从牛车上下来时,费了老鼻子劲儿了。
“早先那不是家穷么?你们还要读书,那花的可都是我和你爹从牙齿缝里省出来的。好在现在咱们条件好了,回头我多给你爹做点棉衣皮靴,保证不让他冻着。璟哥儿,清儿,你们快去拜年吧。娘带着德安、耀安,去给族里的长辈拜个年,就回县城了。明天你们等日头出来了再进城,省的被冻到。”
赵璟和陈婉清自然应是。
陈婉清还担心娘几个饿肚子,毕竟他们那么早就过来了。
耀安却亮出来怀中的包袱给姐姐看,“我们带着吃的喝的,阿姐你放心吧,饿不着我们的。”
又特意补充,出来前,娘炖了香喷喷的鸡蛋羹,娘三个吃的身上热乎乎的才出门。担心在村子里耽搁的时间长了,才特意备了干粮,不过路上无聊,他吃了好几块点心,撑的现在只想打嗝。
陈婉清闻言,摸摸弟弟红通通的的鼻头,叮嘱他别乱跑,放炮仗时小心别炸着手。
见那厢德安已经将门打开,将牛车牵进去了,陈婉清才又和许素英说了一声,与赵璟一起去了二伯娘家。
整个初一上午,都在拜年。
因为赵家族人多,拜年还要磕头,回家一看,陈婉清的膝盖都磕青了。
赵璟脸色都难看了,只说早知如此,方才就该让陈婉清留在家里。
陈婉清却说,“我是新媳妇,嫁过来头一年,合该去给长辈们拜个年。”
又说,“都是这么过来的,习惯了就好了。”
赵璟面色却依旧不好看,他绷着个脸,脸色僵硬的什么似的。
但他手上动作却没停,拿了药油来,要将陈婉清膝盖上的青紫搓开。
陈婉清本就不适应——她刚才特意避到屋子里撩开衣裳看膝盖,那能料到,一贯彬彬有礼璟哥儿,这次却不打招呼直接进了门。
她膝盖上的青紫被他看了个正着,她一时间也不好将裤子盖下去,这才有了如今的窘境。
可被看了也就看了,让他亲自帮她涂药,她却接受不来。
她怕疼。
“我来,璟哥儿你先出去忙,娘好像在喊你去灶房搭把手。”
“阿姐你听错了,娘在喊香儿,没喊我。阿姐,你是怕疼么?那我轻一点。不把淤青揉开,后边几天你走路都要一瘸一拐。阿姐,我可不想让旁人误会,我把你怎么了。”
陈婉清想都没想,就踢了赵璟一下。
他能把她怎么?
不过大过年的,她一瘸一拐的出现在父母亲友面前,确实有碍观赡,陈婉清便不躲了,硬着头皮让赵璟帮她搓开淤青。
赵璟先是倒了药油在手上,将药油搓化开,手也热乎了,才说了声,“我要开始了。”
他的手掌相较与陈婉清的肌肤来说,还是凉的,也或许是药油凉,以至于两厢接触,她直接打了个哆嗦。
“疼么阿姐?”
“还,还好。”
“你稍忍一忍,我动作很快的。”
赵璟的话说的正经,眸色却幽深的厉害。
掌下的触感柔软光滑,细腻莹润,让人触之难忘。
她许是觉得疼,便忍不住瑟缩着,这场景,赵璟本应该心疼的,他也确实心疼,但在心疼之外,心脏处泛起密密麻麻的麻痒,让他抑制不住喉咙耸动,身体都开始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