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危。”
这句话较为生僻,很多读书人应该不记得。它存在于《周易.系辞下》。
相较于其它四经来说,《周易》在本县县试中考的较少。
就赵璟所知,上任县令在任时,从没有从《周易》上选过题。
成县令上任四年,前两次县试中,也没有涉及《周易》的题目。
连续几年在县试上的缺席,会让人产生很大的错觉,《周易》不为上官们“所喜”。造成的结果就是,夫子们在授课或捉题时,会有意识的忽略这本书。
想来成县令出的这一题,已经把很多人都打懵了头。
但关系应该不大。
因为只从“文字”上,也能猜出要从哪里入手。
即便可能不会太深入,但是对于只是想要通过县试的学生们来说,这足够了。
但是,赵璟有野望。
他想要的,并不只是通过县试那么简单。
他想要的东西很多,非常非常多,而要把这些东西都攥在手中,他要非常非常出色。
出色到让人一提起他,便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说一句,“此子少年可谓。”
赵璟又磨了一会儿墨,心绪才彻底平静下来。
他这才开始动笔,在草稿上写文章。
要将这篇文章写的有深度,对于他来说也不难,从文化渊源,到历史警示,再到对现实的指点,可写的东西很多很多。
赵璟也确实按照时间脉络,将他心中早就编纂好的文字,一个个落笔写在纸张上。
周边都是有志一同的沙沙声。
笔尖落在纸面上的声音,是那么的解压,随着思绪有条不紊的展开,便让人的心情都愉悦起来。
写完后重新润色,而后誊抄。
写到最后一道试帖诗时,外边天光还大亮着。
但是,二月的天,说黑也就黑了。
赵璟还是加快了动作,将早先做好的诗,落笔在试卷上。
试卷答完,又检查过姓名,座号等是否填写完整,最后又从头到尾将试卷过了一遍,赵璟这才轻轻放下笔,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这时候,远处已经有考生走动的动静了,这是他们答完了题,交卷去龙门等开门了。
县试的答题时间是一天,待天黑后,就要收卷。想要分的一只蜡烛,得以继续做题,那是不可能的,延时不交卷,试卷也要作废。可以说,若考生在时间上没有算计好,肯定会吃亏。
东西都收拾好,恰有差役巡逻到此。
赵璟不比德安,他认不全县衙的差役。但那差役明显是认识他的,看见他就笑。
赵璟点头示意,那差役知道他是要交卷,便收了试卷,摆摆手,让他走人了。
前往“龙门”的路上,赵璟看见有人从西边的号舍出来。仔细一瞧,不是那王家的公子又是何人?
两人明明不认识,但既是同科,免不得颔首示意。
那王家公子也有意思,见状竟三两步跑到赵璟跟前,“你就是赵璟啊,我久闻你的大名,你此番必中吧?”
赵璟素来忌讳交浅言深,此刻也是如此。他说道,“尽人事听天命罢了,公子不也是如此?”
“可不是,不过我觉得,这次的题目不难,我应该能中。”
赵璟轻笑一声,“那赵某这厢就先恭喜二公子了。”
“嘿嘿,我说着玩儿罢了,你可别传到外边去,让我大哥知道我口无遮拦,回头要揍我。”
赵璟也是知道,王家大公子被砸伤了胳膊的,就问他,“大公子的伤势如何了?”
“就那样,胳膊断了,大夫让歇三个月。可恶的贼人,别让我找出来是谁害我们兄弟,不然我非得送他去监牢。”
二公子又垂头丧气的抱怨,“我学问不如大哥,若我大哥此番下场,必定是要中案首么。可惜……”
“好事多磨,另兄来年下场,必定能摘得桂冠。”
“如今也只能这么想了。”
两人说着话,就走到龙门前。
这其实是个北大门,从这边出去,便出了考场。
但一直以来,它都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龙门”。
鲤鱼跃龙门,这是所有学子的愿望,也是驱使他们走上科举之路的初衷。
这里已经等着几个人了,但不多,只五六个。
龙门要凑齐十个学子,才能开一次,如今还不够人数,众人便只能继续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