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委实太可惜了,换谁都得心里崩溃。
赵璟说,他前边“胡同”中,应该有一个考生,在毛笔上做了文章。他的毛笔应该是中空的,中间可以夹带小抄。
此举瞒过了众多差役的眼睛,他甚至顺利通过了前几场考试,却在最后一场考试时,明明他没偷看,却因为巡逻的差役走到他旁边时,冷不丁轻咳了一声,他做贼心虚,被惊住了,毛笔掉在地上,露出了里边的猫腻。
陈松听闻此事,眼睛再次瞪大,“啥?竟然还有人夹带?这些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此番县试,接二连三的出事,县令大人已经足够懊恼,为此将县衙的差役们训得狗血淋头。
好不容易前几天安然无恙的过来,他还道大人的警戒起了作用。却哪料,有些人他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陈松道,“这性质恶劣到一定地步了,若没有我那同僚发现,他此番必定能瞒天过海。若让他过了童子试,并将此法传扬出去,不知要占了多少不该占的名额。此风不可长,县令必定严惩。”
惩罚三年不许科考,那都轻了,这考生必定终生不能再踏入考场。
“倒是可惜了与他互保的书生……”
五童互保,一人出事,其余几人全部连坐。
哪怕他们成绩再出色,到最后也必定会被牵连。轻则只是丧失本次的成绩,重则,有可能被连累三年不能进考场。
陈德安被吓住了,忍不住唏嘘,“还好我们当初找的都是赵家村的人,大家知根知底,又有爹和赵大伯在上边镇着,谁也不敢出幺蛾子。”
说起赵家村的人,许素英就想起了陈礼安,“是不是第一场就没通过?”
“对。”
说这句话的依旧是陈松。
县试第二天,陈松替县令去下边乡镇巡视春耕,路过赵家村时,看见礼安带着几个雇来的乡亲在地里劳作。
当时他走过去,问他怎么不去复习。
礼安悄悄道,他的四书题答的狗屁不通,文章写的狗都嫌弃;又说他的诗做的上句不接下句,读起来真如狗尾续貂。
若他那样的都能通过,怕是全县城的人,都中秀才了。
他知道自己的本事,是肯定过不去第一关的,索性便不去等成绩了,只赶紧春耕是正经。
毕竟家里他爹腿又二次折断,伤的还是同一个地方,这次若不好好修养,就怕以后落下病根。且祖父年纪也大了,还要忙县里的烧饼铺子,不好耽搁了他。
如此,只能他回来,先雇人把家里的几亩良田种上。
“我三婶和祖母能乐意?他们就没催礼安去读书?”
“他们催也没用,礼安打定了主意,谁说也没用。”
况且,老宅现在几乎没什么进项,花钱的地方却很多。老太太如今一天到晚要吃药,在自己的命和礼安的前程上,老太太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老太太才对礼安的做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至于李氏,如今谁也不知道她都在想什么。
她倒是还在县城卖汤饭,但那生意也不好好干。以前还能干一整天,现在瞧瞧去,过了午就不见人了,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