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无刀の城:河越谋略帖(2 / 4)

还有什么味道?我早不是羽柴秀康了,他还想打什么主意?”

安国寺惠琼一听就知道自己来对了。于是试探着问道:“屋里闷热,贫僧可要摘下这斗笠了,不知殿下可允否?”

这哪是斗笠分明就是要命的东西。戴着这个破筐对面就是个行脚僧,摘了斗笠就是安国寺惠琼。

结城秀康闻言,挫着下颌的手指猛地一顿。他眼中精光一闪,瞬间明白了对方这个请求背后沉甸甸的份量——这是要逼他撕掉最后一道模糊的屏障,进行一场无法回头的、面对面的交易。

他冷笑一声,身子微微后仰,用一种玩味的语气说道:“大师,这斗笠……戴着不好么?关东八州不比京畿诸国这里风大,隔着斗笠说话,彼此听得清,却又免得风沙迷了眼,日后若有人问起,也好说是一场糊涂缘法。 摘了它,呵,看得是真切了,可也就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僧人没慌,从木钵里先取出一卷叠得整齐的阵羽织——暗紫色缎面上,金线绣的太阁桐纹在光下泛着冷光,是丰臣家核心家臣才能用的纹样。秀康的呼吸骤然停了,指尖无意识蹭过自己结城家的“结城巴纹”纹腰带,喉结滚了滚。要不是这太阁桐纹提醒,他早就忘记了腰间的“结城巴”纹样,正是他作为羽柴秀康时最看不起的二流货色。

“殿下心烦,是因河越城的粮,还是因‘羽柴’二字?不过不妨事的看了解忧草,你我二人就都清凉了。”僧人笑着掀开阵羽织的内衬,一股淡淡的腥气飘出来——内衬暗格里,赫然嵌着颗人头,发髻散乱,眉角那道刀疤清晰可见。秀康猛地按住刀柄,刚要喊人,僧人却递来一封密信:“本多正纯,携内府(家康)杀督姬的密令,为了躲避石田治部少辅追杀,故而不敢走驿道,误入被福岛左卫门大夫猎场,被当场格杀。我便是在琵琶湖觅得了它。”

这个顶着破筐的秃子,说是解忧,还真没做到,可他的心真的凉了半截,如果只是北政所巡游东海道,与堀尾吉晴,田中吉政,中村一氏等人合流且占据滨松,那里毕竟是家康就领,真要是督姬的乱子太大,撕破脸也就闯过去了。毕竟那里的地侍还是怕德川家的。

可要是,清洲藩的福岛左卫门大夫纳了投名状,东海道这条路就走不得了,就只剩下北陆道和东山道了。北陆道有亲不知子不知,根本不适合大军行进——不对,他们要在东山道设伏!

不是说治部少辅不善军略吗?好狠的算计啊,如果他父德川家康敢走北陆道,那就是自己往加贺藩的前田家嘴里钻呐!根本不用大军,更不用管春日山城的堀秀治,一百……不,五十人即可成事。

威慑这种事,越是聪明人,越有效果,否则岂不是把媚眼抛给瞎子看?安国市惠琼冷笑一声,直接摘了头顶的破筐,笑道:“丰臣秀康殿下,既已看清局势。如今唯一生路,便是借刀杀人。这样西胜则不失五大老笔头之位,东胜亦可平定督姬之乱。”

秀康捏着密信的手紧了紧——他早想给秀忠找不痛快,更想拿回“羽柴”的荣光,这次他们居然开出“丰臣”以及五大老笔头之位,石田的诱饵刚好戳中软肋。他把阵羽织往怀里一塞,“啪啪啪”三声击掌,将人头交给闻声而来的近侍“处理干净”,对安国寺惠琼冷笑:“治部少辅倒会算。你回去告诉他,河越城的事,我接了。不过——” 他话锋一转,眼底闪过算计,“我只帮他乱关东,可不会帮他反内府(家康)。若他输了,我结城家可不只有平督姬之乱的本事。”

再说河越城这边,本丸的晨雾还没散,酒井忠重刚查完外堀岗哨,就见一个穿藏青指贯的武士跪在廊下,手里捧着封盖着“家康小字印”的短笺,腰上挂着结城家“丸に蛇目”纹木牌——是秀康的亲信。

“酒井殿,内府様(家康)密令。”武士声音压得低,递过短笺时特意补充,“结城殿(秀康)说,此事关德川家丑,需您单独看。”

酒井接过短笺,指尖触到熟悉的家康小字印,展开一看,“杀督姬”三个字像冰锥扎眼。他攥紧短笺,眉头拧成疙瘩——杀督姬是大事,为何要通过秀康传递?刚要追问,武士又递来块木牌:“结城殿说,您若疑惑,可去城外五里的破庙详谈,他带了‘证物’,能解您所有疑问。”

酒井盯着木牌上的结城家纹,心里犯嘀咕却不敢怠慢——家康密令加上秀康亲信,再加上“家丑”二字,他怕耽误事,只对身边小姓叮嘱“看好城防”,便跟着武士往城外走。

刚出河越城的酒井心里越来越慌,看着远方宛如血盆地狱的恐怖破庙,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