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人亲戚关系远了才会谋反。把他养大的那个老匹夫(福岛正则),在原本的历史上秀吉死了两年就一屁股坐到了德川家康那边了吗?
所以就只能拿出家康和他子孙们在原本历史中用的“参勤交代”,虽然是柄双刃剑:然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刚才朱印状里许诺的“共治海疆”和要求的“奉公”,是一剂猛药,也是一把双刃剑。
“用未来的利益和人身控制来换取他们当下的效忠,这是最快、也是眼下唯一可行的办法。” 他冷静地剖析着。“让他们交出嗣子正妻,轮流来江户,看似是枷锁,何尝不是一种将他们核心利益与我绑定的纽带?唯有让他们在江户有了家业,有了牵挂,他们才会真正把这片土地视为故土,而非可以随时劫掠后扬长而去的‘战场’。”
但这套制度一旦形成,就会产生巨大的惯性。它固然能加强控制,却也不可避免地会滋养出新的、盘根错节的利益集团。这些水军豪强未来会不会成为尾大不掉的藩阀?会不会阻碍更深层次的海洋改革?
“妥协……也是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他心中叹息。理想中纯粹的、高效的海军还很遥远,此刻他必须借助这群海贼的力量,先登上天下的舞台。“欲行远路,先穿陋鞋。”
“外公啊外公,你过去一直嫉妒老仇人九鬼嘉隆,可他在大名里不过是个三流货色。我可是给你留了一个萨摩国主之位啊……但你恐怕很快就又会得陇望蜀吧。”
他深知,森家将是这套新水军体系中最强大、也最不稳定的一环。那份私下许诺给森家的“御教书”,既是诱饵,也是将来制约其膨胀的关键。
“现在,还需要倚重森家的力量所以九鬼和松浦,必须死。日后……”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日后水军姓‘羽柴’,还是姓‘森’,看得还是谁的手腕粗,活得久。我才15,少说有60年命,慢慢熬也就是了。”
想到这里,他收回目光,转身走回案前。内心的波澜已被尽数压下,脸上恢复了一方霸主应有的沉稳与决断。
“传令下去,”他对帐外吩咐道,“全军休整完毕,明日拂晓,对骏府城本丸,发起总攻!”
海上的棋局已布好,现在,该是彻底拿下陆上的胜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