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指鹿の行方(さすがのゆくえ)(2 / 4)

击:“尔等可还记得!尔主来岛殿,往日与夫人松姬,是何等相敬如宾、患难与共?!”

家臣们将头埋得更低,无人敢应。

鹤姬自问自答,声音扬遍全场,字字如钉,楔入每个人心中:“为何今日却持礼如此疏远,竟似不敢相认?无他!”

鹤姬的目光如冰冷的刀锋,缓缓扫过全场每一个匍匐在地的来岛家臣,她的声音不再尖锐,反而带着一种沉痛却不容置疑的威严,清晰地传入死寂的洞窟:

“无他!只因尔等所见之‘松姬’,早已不在人世!”

此话一出,如同平地惊雷,连洞窟内的海潮声仿佛都为之一滞。福岛正则猛地瞪圆了眼睛,嘴巴微张,一脸茫然地看着鹤姬,又扭头看看背上的“松姬”,脑子里像是被灌满了糨糊——这女人明明活生生地在俺背上,怎地就“早已不在人世”了?

来岛通总更是浑身剧震,难以置信地望向鹤姬,又看看正则背上的妻子,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岳母这是气疯了,在说胡话吗?

唯有正则背上的松姬,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随即恢复了柔软。她将脸颊更紧地埋进正则的颈窝,仿佛不忍听闻这“噩耗”。

鹤姬将众人惊骇、疑惑的表情尽收眼底,语气转为一种带着敬意的沉重,继续她的表演,不,是宣告:“今岁四月,赖陆公欲奉太阁遗诏于关东起兵。然彼时,吉良晴夫人奉公于伏见,虽深知此行凶险。”

她顿了顿,目光似有似无地扫过福岛正则,继续说道:“晴夫人为全太阁恩义,亦为保全森家与……福岛家之安宁,毅然决定应召前往。然,其妹松姬,感念姐姐吉良晴多年照拂之恩,更知其独子虎千代少爷前程似锦,岂可因母涉险而前程尽毁?”

说到这里,鹤姬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悲壮:“于是,松姬在我与夫君(森弥右卫门)的首肯,及其夫来岛通总的深明大义之下,李代桃僵,甘愿代替其姊吉良晴,前往伏见!此事极为隐秘,便是尔等亦不知晓!”

她环视那些听得目瞪口呆的家臣,语气斩钉截铁:“果然!松姬抵达伏见不久,便传来噩耗,她已不幸亡于德川内府之手!此乃为国、为家、为姊捐躯之大义!而我身边这位——”

鹤姬的手,坚定地指向正则背上的松姬,声音洪亮,如同宣布神谕:“便是尔等本当效忠、却因缘际会得以保全性命、如今由左卫门大夫福岛正则公历尽艰辛、方才相遇的——吉良夫人!”

“荒谬!她分明是……” 福岛正则总算从巨大的信息冲击中回过神,下意识就要反驳。他背上的分明是松姬,怎么就成了他日夜思念的晴?

他话未说完,便感觉腰间软肉被两根手指死死拧住,痛得他倒抽一口凉气。同时,松姬(吉良晴?)带着哭腔,却又无比清晰的声音在他耳边急促响起,带着一丝哀求与决绝:“阿呆!别说话!想救我……就认下!”

正则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噎住,他虽耿直,却非蠢笨到家。眼前这阵仗,鹤姬斩钉截铁的态度,背上女人异常的举动和话语,以及周围森家水军刀剑出鞘三分的寒光,都让他意识到,这绝非儿戏。他张了张嘴,最终化为一声沉闷的咕哝,选择了闭嘴。只是那双铜铃大眼里,充满了巨大的困惑和一种被卷入巨大旋涡的憋闷。

鹤姬不给他细想的机会,目光再次投向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来岛通总,语气“温和”却带着无形的压力:“通总样,老身所言,是也不是?你当年忍痛送走的,是代姊赴难的松姬。而如今正则公背上的,乃是你失而复得的大姨姐,吉良晴夫人。你待她……是否一直‘持礼甚恭’?”

“持礼甚恭”这四个字,如同烧红的针,刺得来岛通总一个激灵。他抬头,正对上正则背上那双此刻平静无波,却深不见底的眼睛。那眼神里,没有恨,没有怨,只有一片冰冷的虚无,仿佛在说:“按你娘说的做。”

来岛通总又猛地看向周围的家臣。他发现,那些原本可能心存疑虑的家臣,在鹤姬这番“完整”的叙事下,眼神已从最初的震惊、疑惑,渐渐变成了恍然大悟,进而涌现出对“主君”深明大义、忍辱负重的钦佩,以及对“吉良晴夫人”劫后余生的庆幸!甚至有人低声唏嘘:“原来主公上次送夫人去堺港‘求医’,实则是送往尾张交换……我等竟错怪主公了!”

这钦佩的目光,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来岛通总。他瞬间明白了鹤姬的整个布局。这不是商量,是命令。是森家为了颜面,为了利益,也必须是他来岛通总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