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金鉱の攻城(きんこう の じょうこう)(2 / 5)

兰炮术教官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急促,他死死靠在女墙内侧,指着爆炸方向,“瞄准的是橹楼支撑柱!他们想拆了我们的眼睛!”

“为何不反击?!” 三成猛地抬头,对着离他最近的一门己方国崩(日式火炮) 炮组厉声吼道,额角青筋因惊怒而暴起,“我们的炮呢?!瞄准他们的炮位,轰回去!”

那组足轻炮手原本就吓得脸色发白,闻言更是手足无措。一名看似炮组头目的武士颤抖着指向城外:“治部少辅様!我方一旦发炮,炮口焰和烟尘会立刻暴露位置!敌军观测手就在对面山脊,他们的重炮……下一次齐射就会覆盖这里!”

荷兰教官艰难地爬过来,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专业:“他说的对,阁下。这是炮术准则。暴露即死亡。我们的重炮是最后的威慑,用于敌军攀城或突击时进行面杀伤。现在与敌军炮兵进行炮战,是以我之短,击彼之长。我们……没有胜算。”

“八嘎!” 旁边一名性情火爆的母衣众侍卫再也忍不住,猛地拔出打刀,刀尖几乎要戳到荷兰人的鼻梁上(尽管他知道这毫无意义),“这也不能打,那也不能打!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贼子把橹楼一个个拆光吗?!这些大炮摆在这里,难道是当神体供奉的吗?!”

荷兰人湛蓝的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深深的无奈,他重复着那个令人绝望的理论:“存在即威慑(presence is deterrence)。它们的存在本身,就让敌军不敢轻易发动大规模步兵突击。一旦开火……威慑就消失了。”

石田三成的拳头死死攥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他胸中一股恶气翻涌,恨不得亲自点燃火绳,将那该死的“威慑”轰出去!他想对着荷兰人咆哮:“你不开炮,敌人怎知你有炮?!”

但最终,他只是将这股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怒吼,硬生生压了回去。化作一记沉闷的、无声的拳头,狠狠砸在身旁那门冰冷而沉默的国崩炮身之上。咚! 一声闷响,仿佛是他内心绝望的回音。

就在这时——

嗖——!嗖——!嗖——!

一连串更加密集、音调更高的尖啸声接踵而至!这次是更小、更快的弹丸,如同疾风骤雨般泼洒过来!

噼里啪啦!咚!哐!

弹雨主要砸在他们侧前方的一座木质了望塔上。第一发击中塔身,打得木棚微微一晃,碎木飞溅。第二发几乎紧跟着撞在同一区域,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结构明显变形。第三发接踵而至——吱呀呀呀!——那是一阵漫长而痛苦的呻吟,仿佛巨木的筋骨正在被强行扭断!

三成刚透过一口气,就听到塔楼方向传来凄厉的惨叫和惊呼。

“不好!塔楼要塌了!”

“有人中弹了!快救人!”

混乱的喊叫声中,几名浑身是血的足轻连滚带爬地从即将崩塌的塔楼方向逃过来,更多的人则试图冲过去救援。

很快,几名伤员被连拖带抬地运到相对安全的橹楼下。景象惨不忍睹。

一名足轻的整条手臂几乎被小型实心弹(约为六盎司炮的弹丸)直接擦中,骨头碎裂,血肉模糊地耷拉着,他因剧痛和失血而不断抽搐呻吟。

更骇人的是另一人,他似乎被一枚链弹(用铁链连接的两个半球形弹体,专用于破坏帆索和人员)的边缘扫中了头部——半边头颅都不见了,红白之物溅得到处都是,身体还在无意识地痉挛。

浓烈的血腥味和内脏破裂产生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盖住!快拿东西盖住!” 石田三成脸色铁青,猛地扯下自己身上那件象征身份的阵羽织,几乎是粗暴地扔过去,盖住了那具残缺不全的尸体,试图遮挡住这足以让任何新兵精神崩溃的景象。他转向周围那些面色惨白、甚至开始干呕的守军,用尽全身力气嘶声吼道,声音因压抑的愤怒和恐惧而微微变调:

“传令!今后凡中炮负伤者,尤其是……头部受创者,务必先用布幔覆盖创口!不得令其惨状动摇军心!违令者……”

他的命令还未说完——就被一声前所未有的、几乎要撕裂耳膜的尖啸彻底吞没!

这一次,声音的来源太近了!

咻——轰!!!

一发沉重的实心弹(许是九磅甚至十二磅炮的弹丸)带着毁灭性的动能,精准地命中了三成所在橹楼外侧的橹楯(防御矮墙)!

霎时间,天崩地裂!

坚固的木质楯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