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随行的人马很多,停当间却井然有序,不论是随行的军卫还是仆从。
戴缨下了马车,被引至驿站二楼,一间看起来很宽整的屋室。
不必另外吩咐,房里上了热饭和热水,全都是事先备好的,专迎他们到来。
用罢晚饭,沐过身,戴缨换了一身软绸衫,烘干发,早早躺到榻上。
白日因坐久了车,一躺下,感觉床板颠动,无法,只能闭着眼,强行让自己入睡。
不知几更天,她被一串声响惊醒,睁开眼再听,从隔壁传来:
咳……咳咳……
那声音瓮在喉管里,带了一点点的沙哑的破音。
咳嗽声再次响起,听得出来墙那边的人在极力忍耐和压制,可这咳嗽哪里能忍得,终是压不住,咳出声。
尽管嗓音与往日不同,戴缨仍听了出来,墙那边的人是陆铭章。
这人病了?
她刚闭上眼,咳声又起,断断续续,轻轻重重。
过了一会儿,“笃笃笃——”隔壁的门被敲响,接着房门打开,听得压低的人声,听不清说什么,想来应是送药来的。
墙那边静了,戴缨再次闭上眼,睡了过去,只是睡梦中仍伴着细隐隐的咳嗽声,朦朦中不知醒着还是睡着。
不知几更天,那边终于彻底安静。
然而,这份安静没有持续太久,走廊有了来去的脚步声,楼下动静也传了上来。
戴缨一睁眼,天亮了。
用罢早饭后,戴缨出了屋室,隔壁的屋门大开着。
下了楼,驿站前人马来去,戴缨往陆铭章那辆马车瞥了一眼,门帘闭得严实,昨夜的不宁有些不真实,她走上前,仍是坐上自己那辆马车。
整装毕,再次启程。
就这么停停歇歇走了三日,队伍途经一城。
当地官员早已于城门迎候。戴缨掀开车帘一角,往外看去,中间那辆宽大的马车仍无动静,同地方官员会面见礼的是陆铭章身边一副官。
之后那些冠冕公服的大小官员们走到陆铭章的马车边,躬身作揖,再侍立于路边,让队伍先行。
最后停于一府宅前,一行人住到府里。
此处府宅是当地一富户的私宅,听说枢密使大人暂歇于此地,愿将自家宅院作行馆。
戴缨被安排进一方院落,院子里一应都有,连伺候的丫鬟都是齐备的。
一路的行程安排,她并不知晓,可照这样走两日停一日,不知要猴年马月才能到青城。
当下把心里的想法捺下不提,到了夜里,小院静谧,除了草间的虫鸣,没有其他闹动,这让她睡了个好觉。
次日一觉起来,天已大亮。
戴缨从床上坐起,看了看窗上刺眼的日光,心里一突,慌着下了榻,朝外喊了一声归雁。
归雁应声进来。
“多早晚了?怎的不叫我起来,迟了可怎么是好?”戴缨一面从床架取衣,一面说着。
“娘子莫慌,今日不启程,仍在这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