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起来,将十架连弩机架在密林边缘,箭头对准了正在冲锋的赵军骑兵,“火箭!”
随着他一声令下,十支绑着麻布的火箭呼啸着升空,在暮色中划出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在赵军骑兵的马群里。受惊的战马疯狂嘶鸣,冲散了后续的阵型。李牧在阵前勒住马,黑甲上的血珠滴落在地上,他抬头望向密林,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就是现在!”陈墨对石匠道,“你带两个人,绕到秦军阵中,找到内史腾,告诉他我们带来了连弩机,让他往密林这边突围!”
石匠应声而去,陈墨则继续指挥墨者发射连弩。这些改良后的连弩机果然威力惊人,一次能射出十支箭,箭雨像乌云一样罩向赵军,逼得他们不得不暂缓进攻。滩涂上的秦军见状,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陈墨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阵中挥舞着长剑,正是内史腾!
就在这时,南岸的韩军突然调转箭口,朝着密林射来。陈墨知道,他们被发现了。他一边指挥墨者躲避箭矢,一边观察战局——秦军虽然有了喘息之机,但人数实在太少,赵军的骑兵只是暂时受挫,很快就会重整阵型。
“巨子,快看!”一个墨者指着西北方向,那里尘土飞扬,似乎有大队人马赶来,“是秦军的援军吗?”
陈墨举起望山,镜片里的景象让他的心沉到了谷底——那些旗帜不是秦国的玄鸟旗,而是韩国的太极旗!是韩王安派来的援军!
“撤!”陈墨当机立断,“带着连弩机往密林深处撤,我们去接应内史腾!”
他们刚撤出没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是内史腾带着几百名残兵冲了过来,他的左臂中了一箭,鲜血染红了半边身子。
“陈太史,你怎么来了?”内史腾又惊又喜,看到连弩机时更是眼睛一亮,“好小子,你这玩意儿真管用!”
“先别说这些,快跟我们走!”陈墨拉着他往密林深处跑,“韩军的援军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内史腾回头望了一眼滩涂,那里还有不少秦军在苦苦抵抗,他咬了咬牙,跟着陈墨钻进了密林。身后的厮杀声渐渐远去,密林里只剩下他们的喘息声和脚步声。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来到一处隐蔽的山洞前。陈墨让墨者们在外警戒,自己则和内史腾进了山洞。他拿出伤药,刚要给内史腾包扎伤口,就听到洞外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是墨者的喝问声。
陈墨心中一紧,刚要出去查看,就见一个墨者慌张地跑了进来:“巨子,不好了,是吕不韦的人!”
陈墨和内史腾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吕不韦怎么会派人来这里?
正疑惑间,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吕不韦的亲信,那个在相邦府议事时站在一旁的侍卫长。他看到陈墨和内史腾,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相邦早就料到你们会在这里,特意让我来‘接应’你们。”
“吕不韦想干什么?”内史腾怒喝道,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侍卫长带来的人按住了。
侍卫长走到陈墨面前,拿出一卷竹简:“相邦有令,内史腾兵败,损兵折将,按律当斩。念其往日有功,赐毒酒一杯,留全尸。至于太史令,相邦说你擅离职守,私通敌军,罪加一等,当就地正法。”
陈墨看着竹简上的字,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终于明白了吕不韦的算计,这位相邦不仅要牺牲内史腾,还要连他一起除掉!
“你以为这样就能瞒天过海吗?”陈墨冷冷地看着侍卫长,“君上不会放过你的,天下人也不会放过你的!”
侍卫长哈哈大笑:“君上?现在的咸阳宫,谁不知道是相邦说了算?至于天下人,等灭了韩赵,谁还敢议论相邦的是非?”他挥了挥手,“动手!”
就在这时,洞外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紧接着是侍卫长带来的人的惨叫声。陈墨和内史腾都愣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片刻之后,一个墨者跑了进来,兴奋地喊道:“巨子,是河内的墨者来了!他们听到动静,特意赶来支援我们!”
侍卫长脸色大变,转身就要逃跑,却被陈墨一把抓住。陈墨夺过他手中的竹简,撕得粉碎:“回去告诉吕不韦,我陈墨和内史腾将军都还活着,我们会亲自回咸阳,向君上禀明一切!”
侍卫长被墨者们押了下去,内史腾看着陈墨,眼中充满了感激:“陈太史,这次多亏了你。若有来生,我内史腾愿为你牵马坠镫!”
陈墨摇了摇头:“我们现在还不能高兴得太早,吕不韦不会善罢甘休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