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还没。”陈墨轻声道,“燕国、楚国、齐国……还有很多国家等着我们去收服。”
嬴政转过身,眼中没有了往日的怯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坚定:“等先生好了,我们一起去咸阳。我要学先生的机关术,学王翦将军的兵法,将来……我要让天下人都不再打仗。”
王翦看着少年眼中的光芒,突然想起多年前,他也曾在少年嬴政的父亲异人眼中见过同样的光芒。那是一种属于嬴氏血脉的野心与抱负,足以燎原。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喧哗。一个亲兵匆匆进来禀报:“将军,李牧的残部在城西作乱,烧了粮仓!”
王翦脸色一沉:“废物!连这点乱兵都看不住?”
“不是乱兵。”亲兵急道,“是李牧的女儿李罗敷,她带着数百狼牙卫,打着‘复赵’的旗号,正在煽动百姓反抗!”
陈墨心中一动。李罗敷?他曾在飞鸢上见过那个女子,一身红衣,骑术精湛,箭法更是百步穿杨,据说深得李牧真传。她若起事,必会让刚刚平定的邯郸再次陷入混乱。
“我去!”嬴政突然道。
王翦刚要反对,却被陈墨拦住了。陈墨对嬴政道:“你去告诉她,李牧将军的尸身,秦军会以王侯之礼安葬,赵氏宗庙也会妥善保护,绝不动百姓分毫。”他顿了顿,“告诉她,识时务者为俊杰,抵抗只会让更多赵人丧命。”
嬴政点头,转身就要走,却被陈墨叫住:“带上这个。”陈墨解下腰间的玉佩,那是秦王赐给他的信物,“见此佩,如见秦王。”
嬴政接过玉佩,紧紧攥在手心,大步走出了营帐。
看着少年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王翦担忧道:“太史令,公子年幼,恐难服众啊。”
陈墨微微一笑:“他是秦国王子,更是在邯郸长大的孩子。赵人对他,总有几分特殊的感情。况且……”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李罗敷虽是女子,却深明大义,她不会让父亲用性命守护的赵国,毁在自己手里。”
事实正如陈墨所料。半个时辰后,城西的火光渐渐熄灭。亲兵回报,李罗敷见到嬴政的玉佩后,沉默了许久,最终解散了狼牙卫,自己则拔剑自刎,以身殉国。
“可惜了。”王翦叹息道,“如此忠勇女子,竟落得这般下场。”
陈墨却望着邯郸城的方向,久久不语。他知道,李罗敷的死,只是赵国灭亡的一个注脚。真正的风暴,还在后面。
三日后,陈墨的伤势终于有所好转,能够勉强下床行走。他第一件事便是去见赵王迁。这位亡国之君被软禁在昔日的邯郸宫中,依旧过着奢靡的生活,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挥之不去的颓唐。
“陈太史今日前来,是要取孤的性命吗?”赵王迁端着酒杯,酒液洒了一身也浑然不觉。
陈墨看着他,突然觉得有些可笑。这个曾经的赵王,坐拥赵国千里江山,却整日沉迷酒色,最终落得国破家亡的下场,真是可悲又可恨。
“大王多虑了。”陈墨淡淡道,“秦王有令,只要大王安分守己,便可在咸阳安度余生。”
赵王迁冷笑一声:“安度余生?不过是阶下囚罢了。”他突然凑近陈墨,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陈太史可知,那支射向秦国王子的箭,是谁的手笔?”
陈墨心中一紧:“大王知道?”
赵王迁灌了一口酒,醉醺醺地笑道:“孤不仅知道,还见过那个人。他穿黑衣,带匕首,说话……带辽东口音。”
果然是荆轲!陈墨的心跳骤然加速:“他在哪?”
“他说……要去咸阳,给秦王送一份大礼。”赵王迁的笑容越来越诡异,“一份能让秦国……万劫不复的大礼。”
陈墨猛地站起身,胸口的伤口因激动而再次渗血:“他什么时候走的?”
“就在……李牧战死的那天。”赵王迁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醉倒在案几上,嘴里还喃喃着,“赵国亡了……孤也该去陪列祖列宗了……”
陈墨冲出邯郸宫,翻身上马,直奔秦军大营。他知道,荆轲此去咸阳,必是为了行刺秦王。以荆轲的剑术和智谋,秦王恐怕凶多吉少。
赶到大营时,王翦正在点兵。看到陈墨策马而来,他连忙迎上去:“太史令,何事如此匆忙?”
“荆轲去了咸阳!”陈墨翻身下马,声音因急促而嘶哑,“他要刺杀秦王!”
王翦脸色骤变:“什么?!”
“快!派快马去咸阳报信!”陈墨抓住王翦的手臂,“一定要赶在荆轲